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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峻緯的右腿上,不斷有刺眼的鮮血流出,染紅了錦袍,浸潤了冰冷的石窟,血腥味兒夾雜著冬雪的清澀,傳進沈耶的鼻孔。
她敏銳的察覺到,男兒如劍般的眉頭蹙了蹙。
沈耶你受傷了。
周峻緯嗯。
沈耶抬起凍的有些輕浮的腿,慢慢向他走近,一步,兩步。
在離周峻緯三步的距離,她停住了。她信得過眼前的男子,可在陌生人面前,總要保留幾分小心翼翼。
沈耶你傷的很重。
鮮血順著傾斜的石窟,不知何時緩慢的流淌了一段距離,浸濕了沈耶單薄的布鞋。
是好幾個小時之前的傷了。
很嚴重,需要緊急處理。
周峻緯嗯。
他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
在山洞里凍了幾個小時,再健壯的少年的體力也透支了。
腿還在緩慢的滴落血液,早就超過只靠血小板就能結(jié)痂的地步了。寒冷的風趁著傷口,鉆入他的骨板。
沈耶取下肩上保暖的披肩。一時間,風鉆入她小巧的背,惹的直打顫。
沈耶阿嚏!
這精致又保暖,卻沾染幾?;覊m的大衣,與她身上素色的衣著完全不符。這不是她的。
或許,昨晚睡夢中模糊的記憶,被人在瑟瑟發(fā)抖中披上一件大衣的事情是真實發(fā)生的。
周峻緯你快披上吧。
周峻緯看著女孩的動作,有氣無力的說。
而女孩沒有理會他的話,不顧浸濕的布鞋,向前走了兩步,把溫暖的披肩披到他身上。
周峻緯別給我,我身上臟。
沈耶物歸原主,謝謝你的披肩。
當下,最重要的是止血。
沈耶是個網(wǎng)絡(luò)小說作家,但大學(xué)時奉父母之愿學(xué)了醫(yī)。雖不喜愛,不過也混了個不錯的文憑,如今也略記得一二。
她掃視了一圈,沒找到什么可以利用的東西。索性蹲下身,從自己的衣衫撕下一長條。
沈耶失禮了。
周峻緯你……
沒顧周峻緯的反應(yīng),沈耶輕輕卷起周峻緯的褲腳。
周峻緯嘶……
女孩的動作盡量放的小心翼翼,但冰涼的手仍不小心觸碰到周峻緯身上唯一暖和的地方。
他不禁一哆嗦。
一動,又牽扯到了傷口。
沈耶忍一下,需要緊急處理。
沈耶是想出去找點草藥的,可外面的雪還沒停,似乎下了一夜。厚厚的積雪下,只見的到夢幻般白茫茫的山頭,哪來的草藥?
沈耶怎么樣?疼嗎?
嘴上叫周峻緯忍耐,可她還是放輕動作,說話也小心翼翼起來。
周峻緯還好。
少年索性閉上眼,咬著牙忍受腿上刺骨的疼。
好在那人劍射的偏,離得也較遠。刺入他小腿的那一刻,沒剩多少余力了,扎的不深。不然,他也不敢忍著劇痛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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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耶手上的動作不敢太快,生怕牽扯到傷口。手忙腳亂了不知多久,終于包扎好了。
一條不夠,她又從衣角撕下幾條布料。
或許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慶幸,古人的衣物質(zhì)量一般,又很繁瑣,不然都不夠她用。
沈耶好了。
血可算是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