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寧女兒多謝父親籌謀。
徐伯通此人沈秀寧自然知道。
她母親出自金陵望族,徐伯通早年家道中落時得母親接濟才免于一家老小餓死街頭的命運,徐伯通也是個知趣聰明的,當即借此搭上了父王的路子。
早些年父王便已安排徐伯通潛入大乾,徐伯通頭腦精明,只是稍加提拔便已融會貫通。
如今他已經(jīng)是京城有名的皇商了,他們金陵手上之所以能兵馬充足,除了她外祖一家提供的資金,剩下的一大部分都來源于徐伯通。
父王給她選的這個身份,也并非對她這個女兒全然不上心。
出了書房后沈秀寧收起臉上的微笑,此刻的她眼里仿佛碎滿了寒霜。
在回溯風閣的路上,鳶尾不解的問道:
鳶尾郡主明明信任先生,為何剛剛不在王爺面前替先生剖白?好讓王爺不再疑心先生。
沈秀寧我若說了才是要惹父王心疑。倘若方才我有半句偏袒居安,只怕這回兒上京的就要換做他人了。
鳶尾郡主是王爺?shù)莫毰?,王爺竟連郡主也要生疑?!
沈秀寧像父王那樣的人,恐怕這世上除了他自己,便是親生女兒也不敢全信!
見沈秀寧容色又冷了幾分,鳶尾有心為自家郡主鳴不平。
鳶尾我家郡主怎么這么命苦,郡主還不到四歲王妃便去了,王爺又不管事,小小年紀就要被那些個奴才磋磨苛待,好不容易熬出了頭還有忍受親爹的疑心,外祖家也是個狼子野心的,沒得將郡主當個棋子擺布。
沈秀寧行了,你家郡主我還沒氣呢,怎的將你氣成這樣?
見小丫頭一臉委屈,沈秀寧心知鳶尾也是替她不平,有心安慰道:
沈秀寧其實父王也并非全然不信我,否則也不會讓青衣衛(wèi)隨我上京。若是當真疑心我,何不安排他的親衛(wèi)隨我進京?父王想信我卻不敢全信更不得不信,我是他的獨女,誠如父王所說的,百年之后這諾大的平南王還不都是我的!也正是因為他這多疑的性子才會造就我們父女今日的局面。
鳶尾鳶尾明白了,王爺還是關心郡主的。
沈秀寧言多必失,做好自己分內(nèi)之事就好。
沈秀寧忽的又想起剛剛在書房看過的那封密信。
沈秀寧這次上京我會帶西風同去,你留守溯風閣,父王的書房你一定要給我盯緊了,有什么事就遣紫衣衛(wèi)去京城尋我,居安如此在乎燕家,我們絕對不能讓燕侯的那封密信落到薛氏或是大乾皇帝手中,明白嗎?
鳶尾屬下省的,必不會讓郡主有后顧之憂。
沈秀寧滿意的點點頭,鳶尾自小便跟誰她出入軍營,明面上是她的侍女,實際上卻是她在軍營的副手,讓她留守金陵必不會生亂。
等他們回了溯風閣時,西風已經(jīng)候在門前。
沈秀寧叫住了鳶尾。
沈秀寧你現(xiàn)在去一趟徐伯通府上,就說本郡主明日一早啟程去京城,問問徐夫人和徐小姐可有什么話要帶給徐大人。
鳶尾郡主一向心善,連徐伯通這等小人物都記掛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