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回房的時候,徐瑾勉為其難的湊到張起靈身邊,小聲嘟囔道:“我......我保證不傷害凌凌哥,讓我跟你睡一間房好嗎?”
張起靈有些意外的看向徐瑾,似乎沒弄懂為何突然她改變了對自己的態(tài)度。
徐瑾舉起手,說道:“我向你保證!”
張起靈微微頷首,帶著她返回房間,與其讓她在外害人,不如放在眼前更為安心。
張起靈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徐瑾側躺著,注視著張起靈睡著后的側顏,她想明白了,與其貼在余凌凌身邊,不如拿余久久慰藉自己那顆思念阿輝的心,也能讓他們對自己放下敵視的目光。
原本余久久兄弟二人就長相相似,睡著后的樣子就更像阿輝,讓她那顆漂浮多年的心漸漸平穩(wěn)下來,唇角不自覺勾起。
張起靈自然察覺到對方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知道她恐怕是拿自己當做替身來懷念,只要她不輕易踏出他的視線范圍,就隨便她看去吧。
身處危險環(huán)境之中,張起靈就連在睡覺時也時刻保持著警惕,懷中抱著黑金古刀,逐漸放空大腦,不去回想自己原來世界的朋友。
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找到回家的契機,也不知他想要回家的目的能否達成,吳邪十年后若是沒有接到自己,會不會出事,還有胖子、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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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眾位玩家早早起床,根本不敢有絲毫拖沓,畢竟昨日導游說的那般恐怖,生怕來遲一秒便會葬送自己的性命。
導游帶著眾人徒步來到一處高聳入云端的瞭望塔面前,這座瞭望塔整體呈青灰色,仿佛由一塊巨石雕琢而成,上面纏滿了密密麻麻的藤蔓,再加上周圍上方的濃霧不斷堆積,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恐怖氛圍。
導游笑容甜美對著眾人介紹道:“接下來的六個小時自由參觀,到時候我會來接大家回去,那就請大家好好欣賞吧,注意千萬不要大聲喧嘩?!?/p>
程千里叉著腰,吐槽道:“這么多禁忌,這導游要是在外頭估計早被打死好幾次了。”
阮瀾竹冷笑道:“不如你現(xiàn)在就去,看看會不會爆出鑰匙?!?/p>
程千里撇了撇嘴,秒慫道:“開什么玩笑,這導游一看就是小怪級別的,怎么可能會爆裝備,況且要去也是小哥去,我可不敢?!?/p>
張起靈歪頭面無表情覷了一眼正在嘟嘟囔囔的程千里。
徐瑾跟在張起靈身后,對著阮瀾竹說道:“你好像看起來身體好多了?!?/p>
“呵,我有事也會強撐著,不像某些人,特別喜歡裝模作樣?!比顬懼褚庥兴傅幕貞坏溃瑝焊鶝]有什么憐香惜玉之情,更何況對徐瑾這個怪物了。
明明已經(jīng)暴露,卻偏偏還要摻和進玩家的隊伍中,更是將目標轉移到小哥身上,真是自找死路。
徐瑾嘟起嘴,不由自主的朝著張起靈的方向靠了靠,她發(fā)現(xiàn)只要對方不放血,雖然身上的氣息讓她有些不喜,但這人沉默寡言,可比祝萌這人討喜多了。
阮瀾竹和蒙鈺兩人站在前面竊竊私語,其他玩家見沒有人主動踏進山洞中,便也停留在原地,不敢輕易靠近山洞,生怕突然觸發(fā)禁忌條件。
凌久時突然說道:“我聽到了鼓聲?!?/p>
阮瀾竹問道:“從哪里傳來的?”
“遠處,上次鼓聲響起沒多久,天上就下起了針雨?!绷杈脮r抬頭望天,喃喃道。
其他人聽到此話,紛紛朝著山洞中跑去,昨日那名黃哥死時的慘狀歷歷在目,他們可不想站在外面被扎成篩子。
黎東源夸贊道:“看來黑曜石收的這對兄弟果然不一般,一個武力超群,一個耳力過人,佩服!”
“用你說,我招攬的人,必定有他的獨特之處,這是你羨慕不來的。”阮瀾竹回懟道。
兩個過門組織的老大如小學雞一般在山洞門口互相譏諷。
張起靈自顧自的朝著山洞中走去,沒有理會幼稚的二人,其他幾人緊緊跟在張起靈身后,讓兩個加起來快六十歲的男人停止了幼稚的拌嘴行為。
山洞昏暗一片,到處長滿了藤蔓,曲徑幽深沿著隱蔽的石階盤旋而上,來到一處寬闊的石臺之中。
徐瑾一進到瞭望塔中整個人神經(jīng)緊繃,似乎是害怕這里的某種東西,說什么也不肯跟幾人上去,劉萍見狀也直接留下來,她可是付了錢的,找線索的事情當然要交給蒙鈺去處理。
石臺上擺放著一架鼓,張起靈和凌久時只覺突然間眼前變得模糊不清,像是陷入幻覺一般。
在進入幻覺的一瞬間,張起靈瞥見身旁突然出現(xiàn)的徐瑾,瞬間清醒,輕輕咬破舌尖,強迫自己從幻覺中走出來,血腥氣在口中爆開,眼神逐漸變得清明。
看到一旁的凌久時茫然的朝著那面鼓走去,張起靈直接用刀劃破手指,將血涂抹到凌久時的眉間。
凌久時瞬間從幻覺里走出,聲音哆嗦,對著張起靈結結巴巴道:“小哥......我看到了.......看到了那個穿著嫁衣的女人!”
“幻覺?!睆埰痨`清冷的嗓音安撫著凌久時恐懼的心神。
走在前面的幾人聽到聲響后急忙跑了過來,阮瀾竹眉頭緊蹙,擔憂道:“余凌凌?你怎么了?”
“沒......沒事,我看到剛剛徐瑾也跟了上來,后來有一個穿著嫁衣的女鬼不停的問著,你在哪?”凌久時驚魂未定的描繪著當時看到的場景。
阮瀾竹皺眉道:“她似乎是在尋找徐瑾?”
“那個鼓有問題......不過外面天怎么黑了?”凌久時看著黑沉下來的天,連忙追問道,總不能他一眨眼的功夫,天就黑下來了吧?
“現(xiàn)在還是白天,不過頂樓的時空是混亂的,所以是黑夜。”阮瀾竹解釋道。
凌久時注意到張起靈不斷滲血的手指擔憂道:“小哥,你剛剛又放血了,還好我兜里有創(chuàng)可貼?!?/p>
嘮嘮叨叨的樣子,如同一個上了年歲的老太婆,不停的警告著張起靈不要再傷害自己的身體,就算為了他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