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微微勾起唇角,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微笑,讓低頭包扎傷口的凌久時錯過了那抹如春日般絢麗的景色。
......
凌久時突然聽到石壁之中傳來的聲響,雙目呆滯的注視著石壁。
張起靈也聽見了聲音,伸出奇長無比的兩根手指直接插進(jìn)石壁中的縫隙,雙指微微用力,在墻面上撬下一塊石板下來,露出里面的木盒。
程千里連忙上前將木盒打開,取出里面的一本紙質(zhì)古老的書籍。
翻開書籍,里面的紙質(zhì)十分粗糙,每張紙都極厚,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她不見了?!?/p>
程千里翻到最后,對幾人總結(jié)道:“人皮鼓的故事寫的是妹妹在尋找姐姐,所以這本書是妹妹寫的?!?/p>
阮瀾竹從他手上接過本子,翻開后看到中間有被撕毀的痕跡,冷聲道:“這上面中間有一頁被撕掉了?!?/p>
突然,阮瀾竹問道:“你和小哥剛剛聽到的是什么聲音。”
凌久時不確定道:“就像是有人在撓墻。”
程千里惡作劇般的在墻上不停的抓撓著,刺耳的聲音在空曠的山洞中回蕩,讓阮瀾竹忍不住威脅他,再有下次就讓他哥程一榭好好管管他。
黎東源主動放棄了這個道具,讓阮瀾竹十分詫異,似乎不理解一直貪財?shù)陌茁估洗笸蝗晦D(zhuǎn)了性子。
最后黎東源從兜里掏出手機(jī),拿出一張女孩的照片,表示對上面的阮白潔一見傾心,希望阮瀾竹可以看在他主動讓出道具的份上,為自己牽線搭橋。
張起靈看到照片里的女孩,在回頭看了看阮瀾竹,嘴角忍不住一抽,這阮瀾竹玩的可真夠花的,連男扮女裝的事情也做的出來。
程千里憋笑的站在張起靈身后,手緊緊攥住他的衣擺,用小哥清瘦的身軀為他遮擋視線。
凌久時看著照片上的白衣女孩,眉宇間與阮瀾竹十分相似,再看阮瀾竹表情十分古怪,頓時想起當(dāng)初在雪村中阮瀾竹穿著一身白色衣裙,自稱是阮白潔的樣子,這黎東源口味夠重的。
不管凌久時怎么隱晦的勸說黎東源放棄追求阮白潔,黎東源都是一副戀愛腦上頭的模樣,根本不為所動,甚至懷疑他對阮白潔有非分之想,想要從中作梗才會想要勸他放棄。
凌久時無奈,只能看著這傻大個被阮瀾竹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突然間,底層傳來劉萍的尖叫聲:“啊~~~有鬼!?。 ?/p>
幾人顧不得其他,連忙飛奔下去,就見劉萍背靠著石壁,顫抖的手指著對面的墻壁,王小優(yōu)和徐瑾一副不明就里的看向劉萍。
劉萍見黎東源及時趕來,驚慌失措的說道:“那......有個鬼影!”
五人順著劉萍手指的方向看去,墻壁灰突突的,除了凸起的藤蔓,并無異樣。
劉萍見對面鬼影消失,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就連王小優(yōu)的嘲諷也回懟了過去,對著黎東源就是一番蠻不講理的斥責(zé),覺著自己是黎東源的雇主,言語間毫不留情,偏執(zhí)的認(rèn)為都是黎東源的無能才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黎東源被劉萍這通劈頭蓋臉的一頓指責(zé),只覺心情煩躁,面無表情的冷斥道:“離開我嗎?那不是死的更快。”
攤上這么一個不懂收斂的顧客,黎東源也很苦惱。
張起靈雙眉緊鎖,神情嚴(yán)肅的看向劉萍,開口道:“不許大聲喧嘩。”
“老娘愿意喊,用的著你教訓(xùn)我?”劉萍拔高嗓門,對著張起靈怒斥道。
“呵,果然自尋死路,小哥是好心提醒你,這里不許大聲喧嘩,蒙鈺看樣子這次你是收不到尾款了?!比顬懼襦托Τ雎暎锰澁?dāng)時他沒有接這一單,就這種雇主上趕著找死,給多少錢也不夠挽回黑曜石的名譽(yù)的。
劉萍倏地捂住自己的嘴,整個人抖如篩糠,臉色慘白如紙,回想起剛才她不顧幾人安危大吵大鬧的樣子,瞳孔瞬間放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黎東源。
“阮......祝萌,你有什么辦法嗎?”黎東源眉毛緊皺在一起,瞳孔猛地一震,焦急的問道。
阮瀾竹裝作無意識的瞥了一眼王小優(yōu)身后的徐瑾,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沒有辦法,觸犯禁忌條件,門神將無所不用其極的針對她,就算小哥二十四小時保護(hù),也難逃一死?!?/p>
況且他們現(xiàn)在也僅僅找出徐瑾這么一個怪物,根據(jù)提示這里應(yīng)該有兩個門神,那個穿著嫁衣的女子一直神神秘秘,讓他們根本難以遇到,也許劉萍這次舍身取義可以讓他們找到線索呢。
張起靈抿了抿薄唇,輕聲道:“我盡量。”
劉萍面如土色緊緊挽住張起靈的胳膊,想要尋求慰藉,其他人見沒他們什么事,便各自散去。
直到這里只剩下張起靈和劉萍,霎時間,張起靈攬住劉萍的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另一只手抽出身后的黑金古刀,在漆黑的洞穴中寒光乍現(xiàn),鋒利的刀刃狠狠扎進(jìn)一只沒有皮膚的手上,手臂的盡頭是一截嫁衣。
就在張起靈以為對方只有一個人時,忽然身后石壁出現(xiàn)一道白光,七八只手臂迅速將劉萍捆綁了起來。
在劉萍瞪大了雙眼想要呼救時,口鼻被兩只手臂死死捂住,絕望的看著張起靈的背影,轉(zhuǎn)瞬間就被這幾只手臂拖拽進(jìn)如一扇門般的白光之內(nèi)。
張起靈在察覺身后劉萍的呼吸聲消失后,拔出黑金古刀,不理會地上逐漸愈合的丑陋手臂,朝著其余幾人追去。
清冷出塵的面容上寫滿了懊惱,微垂的眉眼間帶著一絲落寞,這游戲中讓人防不勝防,根本無從下手。
沿著向下的石階正好遇見了急忙追趕過來的黎東源,見張起靈落寞的神色,眉頭緊皺,詢問道:“小哥,你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嫁衣女,把劉萍拖走了,抱歉?!睆埰痨`啞聲道。
黎東源面色凝重,見張起靈一副落寞的樣子,急忙拍了拍張起靈的肩膀安慰道:“小哥,多謝了,這本就是劉萍自己造孽,我大不了少收一份錢,不礙事的。”
這本就是他這個白鹿老大的雇主,小哥能主動站出來幫他照顧雇主已經(jīng)讓他十分感謝,可千萬別因為沒有救下人,再讓小哥自閉了,那可就是他的罪過了。
阮瀾竹幾人隨后跟來,凌久時覷了一眼小哥的神色,急忙上前詢問道:“小哥,你沒事吧?”
張起靈微微搖頭,表示無事,這件事始終讓他的心頭蒙上一層陰影,劉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帶走,那他們這些玩家若是觸犯禁忌條件一定難逃一死。
阮瀾竹看著黎東源苦惱的樣子,問道:“怎么還在為顧客的死感到自責(zé)呢?”
“這有什么可自責(zé)的,我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不要張揚(yáng),她偏偏不聽?!崩钖|源抱怨道。
“尾款收不到了?”阮瀾竹挑眉笑道。嘲諷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