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臺二樓雅間很舒適寬敞,位置自是極佳,東方小宛微微欠身坐了下來。
洛軒端坐在對面,修長的手指輕撩過茶具,煮一壺清茗,他微笑著將一杯碧綠的清茶緩緩推至她面前。
東方小宛順勢接過了茶盞,輕輕品味那一抹清茗,茶香縈繞間,她的視線不經(jīng)意地掠過堂中考生們。
百里東君的侍從幫他拿來了包裹,里面是一袋糯米,一個小錦囊,一床棉被,一個壇子等事物,顯然是要釀酒的。另一邊的葉鼎之,他面前放著一整只剛殺的牛,看來是要比廚藝。
在段白衣之后,還有一個輕功不錯的燕飛飛,露了一手妙手空空之術(shù)。不過東方小宛感興趣的,是那個考場中貌美的女子。
不僅長得無比貌美,而且她的眼神中有著難以言喻的霸氣,讓那些偷瞄她的男子都頗有些自慚形穢。
她穿著一件長長的白袍,很好地將自己曼妙的身形隱藏了起來,而白袍的背后,寫著一個大大的“賭”字。
“考官,我要交卷!”
“你叫什么名字,考什么?”靈素問。
“我叫尹落霞。我想和柳月公子比美,可以嗎?”女子說道。
靈素一愣:“可以……嗎?”
“不可以。”柳月公子答得干脆。
尹落霞笑了笑:“我就想看你一眼,這么難嗎?”
“你來此一趟不容易,我不想你就這么輸了?!绷鹿悠届o地說道。
“有自信。”尹落霞將白袍一甩,白袍之下是一襲緊身的紫袍,勾勒出她曼妙絕倫的身姿,她將手中的骰盒往桌上一甩,“那就來賭吧,既然來了千金臺,當然要賭。”
“賭術(shù)?”東方小宛問道,“洛軒可知道她?”
“賭王之女尹落霞,昔日賭王在北離第三大的賭坊,青州的逍遙城內(nèi)輸給了南訣的連如烈,幾十年家當一朝被洗空,但第二日,他的女兒就坐上了賭桌,連勝三局,重奪賭王之位,那一年她才十歲。”
洛軒緩緩說道,他轉(zhuǎn)而看向她:“你對賭術(shù)感興趣?”
“略知一二?!彼p搖著頭,抿了一口茶水,幽幽地說道:“我運氣不錯,賭過一回,后來各大賭坊再也沒接待過我了?!?/p>
洛軒嘴角噙著一抹難以抑制的笑意:“學堂之中,若風的賭術(shù)最為精湛,你們倒可以賭一局?!?/p>
“在這千金臺不是有著現(xiàn)成的賭局嗎?!睎|方小宛看向千金臺里側(cè)一塊大牌子,只見上面貼著各個考生的賠率,百里東君的賠率已經(jīng)是一比一千了。
洛軒眉梢一挑:“大考初試,其中臥虎藏龍,深藏不露的考生可不少?!?/p>
"賭,當然要賭上最大的局。"東方小宛慵懶地倚在桌沿,皓腕輕托粉腮,“否則,豈不是辜負了這場難得的豪賭?!?/p>
洛軒笑了笑,目光一轉(zhuǎn)落在考場中釀酒的百里東君身上。
百里東君從壇子里取出了早就泡了一天一夜的糯米,倒進了蒸籠之中。
葉鼎之則舉起一根長槍,一槍刺入,整個得貫穿了這一整只牛,他架起了一根鐵架,聚了一堆柴火,看起來真的是打算烤一只整牛了。
千金臺的屠二爺被找回來,同尹落霞比賭術(shù),她憑借實力出老千,最終通過初試。
百里東君完成了自己的工作,隨后將棉被把整個糯米都裹了起來,又拿出酒壇壓在了上面,他長舒了一口氣,隨后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葉鼎之正躺在桌上看著他。
百里東君一愣:“你完成了?”
“世間美味,需要的不是技巧,而是耐心?;藭r間做出來的東西,才是好吃的東西。”葉鼎之打了個哈欠,“我就等著我的牛一點點地被烤熟便是了?!?/p>
兩個人又到了等待的時間,便一起觀察起千金臺內(nèi)的其他考生。
這時二樓雅間里忽然有人來了,他站在兩人面前說道:“清歌公子,樓下有考生要考樂器。”
東方小宛站起身來,朝洛軒說道:“那就一起下去看看吧?!?/p>
隨后二人一同到了樓下。
在尹落霞之后,越來越多的考生舉手交卷,天啟不愧是被稱為聚集天下風流之氣的城池,考生們最多的便是考棋藝和樂器的。
然而在棋藝上能過關(guān)的,只有賀軍侯府的世子,而洛軒主考樂器,近四十名考生中,過關(guān)者不過十余人。而剩下的一些,可謂是各顯神通了。
東方小宛一路走過去,最后停在百里東君和葉鼎之那里。
“美酒加烤肉,實乃絕配,待你們過了關(guān)可否讓我嘗一嘗美味?”
美人所求,任誰能不應(yīng),葉鼎之二話不說便答應(yīng)了,“予取予求。”
百里東君也點頭回道:“予取予求?!?/p>
其他考生中有鑄劍的散人劍客,會奇門遁甲的諸葛云……東方小宛注意到了此人,低著頭看不清容貌,聲音聽上去倒是格外年輕。
葉鼎之看著諸葛云離去的身影,淡淡地說道:“他姓諸葛?!?/p>
“姓諸葛,代表著什么?”百里東君問道。
“代表了很多,就像你姓百里,就代表了一些東西?!比~鼎之意味深長地說道。
———少年白馬醉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