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間一痛。
一碗仍冒著熱氣的藥便在眼前,瞧著便讓人由心里發(fā)苦,葉昭昭抬眸看向身前的少年。
分明是眉眼精致,唇紅齒白的模樣,偏生噙了一抹挑釁似的淡淡笑意,他的眉梢微挑,將那碗藥置于桌上。
隨后,宮遠徵便抱臂看向她。
宮遠徵今日的藥。
他本是不需要藥人的。
他也不屑于用藥人試藥,若是害怕那幾分疼痛,便不配做制藥之人。
可那日,哥哥回來后卻帶著一個臟兮兮的人來了徵宮,她實在太臟了些,與徵宮格格不入。
可偏偏,宮尚角告訴他,這是他帶回來的送給他的藥人。他向來不會拒絕宮尚角,縱然不喜仍將她留下。
葉昭昭多謝徵公子。
幾月過去。
她已全然看不出當初那般落魄地模樣,雖著了一身素凈的衣裳,仍然掩不住出色的容貌。
分明是毒藥,卻眸中含笑地謝他。
宮遠徵的手指輕扣桌面,面上云淡風輕,瞧著她將藥一飲而盡時,手卻控制不住地縮了縮。
宮遠徵如何?
瞧著她沒有半分反應,宮遠徵心生疑惑。
蔥白的指尖沾了些許藥碗中余下的藥漬,方才置于唇邊,葉昭昭卻忽的有動了動,雙頰卻微紅。
一只白嫩的手握住他的指,另一只則覆在他的唇上,那雙眸子如往常般勾人,她的笑更是魅惑人心。
葉昭昭徵公子,毒藥要小心些。
葉昭昭我試便好。
他的指尖傳來濕熱的感覺。
葉昭昭竟舔舐過他的指腹,柔軟的唇含著他手指的一節(jié),此刻,唯有這雙手的感覺被放至最大。
他低頭,瞧見葉昭昭烏黑的發(fā)頂。
竟是愣了片刻才將手抽出。
宮遠徵我去制解藥。
她的癥狀已太過明顯。
宛若醉酒之人,雙目迷離,神思恍惚。
可分明沒有嘗到毒藥的他亦紅了臉頰,幾分慌亂地離開。
本想冷淡待她,可這人第一日到徵宮,他便起了興致,想要試試養(yǎng)個人的感覺。
身為徵宮之主,他親自為葉昭昭挑選衣物,親自為她選了房間,挑了物什。甚至偶爾,會為她描眉畫目。
哥哥不過一日又離開了宮門,閑暇之時,他本想制毒藥嚇她,可這人竟沒有半分害怕,反倒勾唇,一飲而盡。
可這小藥人的身子太弱了些,竟承受不住連日的毒藥,暈過去好些次。
此后,她喝的補藥也比毒藥多些。
時至今日,他竟習慣了有她在徵宮。
宮遠徵喝藥。
房間里似乎安靜的過分了些。
桌邊的椅子倒下,茶杯也落在地上幾個,恰好可以看出人跌跌撞撞走路的痕跡。
明明不過用了一刻鐘。
宮遠徵葉昭昭!
那藥被他置于桌上。
他的眉頭皺著,已然做好出去尋人的準備,可轉過頭,卻見門扉之后立著的單薄的身影。
葉昭昭徵公子。
葉昭昭我好熱。
宮遠徵的眉心跳了跳。
眼見著葉昭昭朝他走來,卻仍舊連路都走不穩(wěn),他想去扶,葉昭昭卻跌入他的懷中。
她的身上是幾分藥草氣息,與他身上的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