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漸漸清明起來。
她端坐在椅子上,前襟處一片濕熱,本是素白的衣裙上沾了些湯藥,有些許黏濕。
是方才宮遠徵喂她解藥時灑出來的。
葉昭昭徵公子。
葉昭昭方才昭昭不會冒犯了徵公子吧。
她的面上含羞,可媚眼如絲。
那藥劑量確實小了些,她根本沒有多么迷離,只是裝著,故意做出那些舉動,看宮遠徵臉紅,她便覺得幾分歡愉。
此刻他的耳尖微紅,眉頭卻皺著,薄唇緊抿,動作分外的不自然。
宮遠徵看我做什么,還不去換身衣服。
宮遠徵難不成還想做些什么?
他格外的不自在。
方才喂葉昭昭解藥時,她倒是聽話地伏在他懷中,那雙本就流光溢彩的眼眸那般好似調(diào)笑的看著他。
可他強撐著并未為之所動。
她卻趁自己不備的,柔軟的紅唇貼在他的唇瓣處,甚至輕咬了他的唇珠。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她便又松開。
待他緩過神時,葉昭昭便乖順地看著她,仿若方才撩撥于他的并非她一般。
宮遠徵穩(wěn)而有力的手就在那時顫了下,藥碗傾斜,些許湯藥順著她的下頜落下,緩緩隱入衣襟。
葉昭昭徵公子指的是什么?
葉昭昭故作懵懂。
那副無辜的模樣偏生讓他的氣無處可出,可她偏生又那般笑著,聲音輕柔,當真是要人命。
若非知道她方才意識不清,否則宮遠徵定然會覺得她真的在調(diào)戲他。
宮遠徵你覺得呢?
宮遠徵輕笑了聲。
那笑中卻帶了幾分嘲諷。
宮遠徵你慣會做讓人誤會的事情。
譬如現(xiàn)在,叫他無處發(fā)泄。
他靠在墻邊,就這般看著她。黑沉沉的瞳孔宛若不可見底的深淵般,那雙眸子滿含情欲,那粉唇仿佛引人采擷。
也怪不得她會故意親了他。
葉昭昭徵公子誤會了什么?
她故意發(fā)問。
住在徵宮這些日子,確實總?cè)滩蛔m遠徵做些什么,甚至偶爾故意湊在他耳邊說話。熱氣噴在他肌膚上,看他耳尖泛紅。
宮遠徵你先去換衣服吧。
宮遠徵眉頭皺著。
葉昭昭是。
看她低眉順眼的模樣竟更讓他平添幾分燥熱之感,心中沒由來地不快。
徵宮清冷,平日除了他與葉昭昭便是幾個打掃的下人,瞧見這滿地狼藉,他愈發(fā)煩躁,叫了下人進來。
龍?zhí)?/i>徵公子。
她們恭順地行禮。
宮遠徵卻只淡淡瞥了一眼。
宮遠徵把這兒打掃干凈。
他不欲在房間里多留。
轉(zhuǎn)過身的時候卻被其中一個下人攔住,她分明是聽見了方才徵宮中的動靜,支支吾吾起來。
宮遠徵什么事?
龍?zhí)?/i>徵公子,您吩咐過葉姑娘每日的衣裙都由您來挑選,葉姑娘若是要換該換哪一身呢?
管她換哪一身。
宮遠徵下意識這般想,嘴也這般不饒人的說了出來,一副羞惱的模樣。
宮遠徵隨便她。
他仍有幾分心不在焉的。
分明是她先親了自己,招惹了他,卻又忘了,這般輕飄飄的走了!
可行至門前,他卻又停下。
倨傲地揚著下巴,神情卻有幾分不自然,招手將方才問他的下人叫過來,淡淡道。
宮遠徵藍色的。
養(yǎng)了這般久倒成習慣了。
好在那下人機靈,耳力也不差。
未因他聲音不大而重新問一遍叫他折了面子去,只依舊恭順地垂首聽著。
龍?zhí)?/i>是,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