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傷得不輕,即使解了毒,也應(yīng)該好好休整一番,才能前行。
也不知道去找藥的人能不能趕回來。
想到這里,明杳棲割破了指尖,以血為藥引,滴入了那碗溫?zé)岬慕獪铩?/p>
這樣,或許會(huì)好的更快。
她的舉動(dòng)又恰巧被推門而入的儼桃收入眼底,見狀,儼桃快步上前,開口詢問。
儼桃“姑娘,你這是在做什么?”
明杳棲不光未做出回答,手中的動(dòng)作也并未停歇,相反,她主動(dòng)問起了宮尚角的情況。
明杳棲.“他醒了嗎?”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dòng)。
儼桃“好像,應(yīng)該是醒了”
明杳棲抬眸,目光輕輕掃過儼桃,隨即垂眼凝視著手中的姜湯,手中的動(dòng)作也漸漸停下來。
明杳棲.“那就去送給他喝吧”
明杳棲伸手拿過手帕,擦了擦手,隨后抬頭重新看向儼桃。
儼桃“姑娘,那位公子是救過你,可如今你也救了他一回”
儼桃“何必,再做這么多呢?”
儼桃身形未動(dòng),卻出聲勸阻起了明杳棲。
語氣之中,甚至有一絲急切。
儼桃“如今,我們不應(yīng)繼續(xù)做這些的”
見儼桃依舊不肯動(dòng)手,明杳棲唇角微微上揚(yáng),輕笑出聲。
明杳棲.“只是幾滴血,算不了什么的”
儼桃“可是,這是我為姑娘熬的姜湯”
明杳棲.“儼桃”
明杳棲.“我們明早便走,耽誤不了什么”
窗外的雨聲依舊淅瀝,如同夜色中低語的秘密,訴說著無盡的愁緒。
明杳棲的心意已決,不論明日晨起是否能迎來雨歇,她們都將離開。
儼桃“姑娘,還是自己送去吧”
儼桃“樓下還有些,我再去盛上來便是”
儼桃不愿意自己親手熬的姜湯全數(shù)落入他人之腹,不過好在樓下尚存一些,她還可以給她家姑娘喝。
只是,儼桃還是不愿意自己送過去。
她是真不想再看到那群蠢侍衛(wèi)。
可是。
她是姑娘的人,應(yīng)該聽姑娘的。
那她還是送過去吧。
也省得姑娘親自跑一趟。
儼桃“不然,還是給我吧”
儼桃好像生怕明杳棲會(huì)親自將姜湯送過去,趕緊伸手接過了那碗姜湯,腳步匆匆地快步走向隔壁,動(dòng)作里帶著幾分急切與小心翼翼。
望著儼桃的背影,明杳棲笑了笑。
隨后,她吹熄了房中其余的蠟燭,只留下床邊那一支還在靜靜燃燒,昏黃的燭光在墻上投射出搖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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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儼桃壓根沒有踏入屋內(nèi)半步。
她把姜湯遞給門口的侍衛(wèi)時(shí),目光只是淡淡一掃屋內(nèi),隨即便轉(zhuǎn)身,直奔樓下,又盛了一碗姜湯。
她推門而入,見屋內(nèi)昏暗,只留下一支蠟燭還在燃燒,心中不禁閃過一絲的歉意。
明杳棲.“儼桃”
明杳棲的一聲呼喚,讓儼桃立刻便打起了精神。
前一刻,她還以為她家姑娘連姜湯都不喝,就這么快就睡下來了。
儼桃“姑娘,我還以為,你不愿意等我了呢”
明杳棲.“怎么會(huì)”
明杳棲.“只是突然覺得,好刺眼”
明杳棲接過溫?zé)岬慕獪?,在昏黃的燭光映照下,她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
濃郁的姜香混合著淡淡的暖意,在空氣中緩緩彌漫開來。
明杳棲.“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吧”
明杳棲低頭繼續(xù)喝著參湯。
她足夠了解儼桃。
儼桃“姑娘生的貌美,老家主在時(shí)坐擁萬貫家財(cái),來府上求著入贅的人,都不知有多少”
儼桃“如今雖說是不如從前風(fēng)光了,可還是有人愿意為姑娘一擲千金,愿意等著姑娘的,姑娘又何必對(duì)隔壁那位……”
自幼相伴成長,共同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個(gè)日夜,有些事情,也許旁人難以察覺,但儼桃卻總能敏銳地捕捉到。
明杳棲.“有嗎?”
雖然儼桃剛剛的話語如連珠炮般傾瀉而出,但明杳棲飲下姜湯的動(dòng)作卻更快。
此刻,空碗被她輕輕捧在手中,溫?zé)岬挠鄿剡€殘留在瓷面上。
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儼桃坐下。
剛坐下,儼桃便又開口。
儼桃“之前那些人,姑娘看都不會(huì)看一眼的”
這話倒是聽的明杳棲搖了搖頭。
其實(shí)看還是看過的,不然也不會(huì)一個(gè)都沒看上。
而且,金陵人差不多都知道她身體不好,總是傳言她活不過多少歲多少歲的,那來入贅,來求娶的人,又能安的什么好心呢?
除去她想利用的,宮尚角也就一張臉讓她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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