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色在陰云的遮蓋下忽明忽暗。萬丈蒼穹之上,星光暗淡無光,黑沉沉的夜籠罩著蒼茫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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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衣少年盡顯醉意搖搖晃晃拿著一杯酒一飲而盡,只是酒才剛落肚,就忍不住怒吼一聲,后院中除了裝有風(fēng)花雪月的那個(gè)酒壇外的十二個(gè)酒缸瞬間炸裂,酒水流淌出來,整個(gè)院中充盈著一股濃郁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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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的青年人對(duì)店前的變故置若罔聞,一只手抵在桌子上淺眠,似也是醉了。緋衣少年此刻的他瞳孔火紅,全身的肌肉都虬結(jié)起來,用力一吸,將那碗酒吸入了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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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鼻嗌滥吧腥宋⑽⒁恍?,贊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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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用力地坐了下來,那些從酒缸中涌出來的酒在接近他的三丈之內(nèi),瞬間化成了蒸汽。青衫男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幾分炎熱,提著酒壇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第四杯,你要不要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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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沒有說話,緩緩地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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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杯,你喝了肯定會(huì)死。”男子一手提著酒壇,一手輕輕地敲擊著。
?雷無桀的手并沒有放下,眼神灼熱,像是要把這個(gè)男子燒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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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話,都不需要上那登天閣樓天閣了,直接就登天了?!蹦凶有Φ?,卻不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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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手握成了拳,咬牙切齒地說:“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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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蹦凶永事曢L笑,忽然提起那酒壇,仰頭一飲而盡。隨后他放下酒壇,擦去了嘴角遺留下來的一滴酒水,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你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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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衣的身體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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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歸酒肆,如夢如醉兩個(gè)少年已然都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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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舒華來接人的時(shí)候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此情此景舒華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看著這兩個(gè)主角,瞧見那青衣中年人一切了然對(duì)那人行了一禮,穿越到這個(gè)時(shí)空那么長時(shí)間,她早很巧妙地融入到這個(gè)古代世界:“百里前輩,我先帶這兩個(gè)醉鬼先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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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葉姑娘,既來我東歸酒肆,不喝一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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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個(gè)慵懶的聲音傳來,舒華扶著喝醉了的蕭瑟轉(zhuǎn)過頭,看到那個(gè)留著小胡子的男子不知何時(shí)站到了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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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模樣只覺得他約莫三十歲出頭,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衫,神色也是懶懶的,長長的頭發(fā)披散下來,帶著幾分頹唐,但是眉宇里卻有掩蓋不住的風(fēng)流氣,與同樣一身青衫的蕭瑟站在一起,倒像是一對(duì)久別重逢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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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到這里本就是來接蕭瑟和雷無桀的,要不是真把他倆當(dāng)朋友,她才懶得來這當(dāng)搬運(yùn)工呢,若是她也醉了他們幾個(gè)可真的要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了。想到這舒華剛要開口拒絕,卻被百里東君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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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往事,似真似假,如夢如煙…葉姑娘你很像我一位故人,一位消失在十二年前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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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男人站在院子中央,手腕上紫金鈴鐺手串隨風(fēng)響動(dòng)叮鈴鈴十分清澈悅耳,院子里擺了許多大大小小的酒缸,而桌上則放著一個(gè)小酒壇,酒壇的上方飄著那一朵向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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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串明顯是女款的,用內(nèi)力開出霧花是雨琦最喜歡的向陽花。他到底想干什么,舒華神色有些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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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華把玩著一個(gè)酒杯,饒有趣味地望著男人:“這十二盞酒,已是世間絕品,聽說碉樓小筑號(hào)稱冠絕天下的秋露白,也就和這些旗鼓相當(dāng)。這些酒,都是你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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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東君仿佛有些醉意了,瞇起了眼睛:“那是自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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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花雪月,比這些更妙?”舒華不留痕跡想要套這位酒仙前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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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若天成?!蹦腥碎]上了眼睛,陶醉地吸了吸鼻子?!安贿^這風(fēng)花雪月,仍不是最妙的?!蹦腥撕鋈徽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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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舒華來了興趣,“更妙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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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湯?!蹦腥艘蛔忠活D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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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湯?酒仙是在思念您的亡妻玥瑤前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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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湯是鬼怪故事里常出現(xiàn)的一種喝了可以忘記所有煩惱、所有愛恨情仇的茶湯,傳說當(dāng)人成了亡魂,走過那奈何橋,投往來世的時(shí)候,它就被端在孟婆手里,靜靜地等待著你喝下它。人生在世,多苦多難,這一碗下去,是種釋然,徹徹底底地與前世做了一個(gè)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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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啊,孟婆湯,只需要喝上一杯,你就會(huì)忘記所有過去發(fā)生的事,醒來后,就又是新的人生?!蹦腥祟^越垂越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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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百里東君頓了頓,看向她的眸子似乎帶著一份希冀“小友你說錯(cuò)了一點(diǎn),我的亡妻可不是什么玥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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