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yī)院醒來后,李承澤對范閑的稱呼就變了,不再是“老板”。
而是親昵的“哥哥”,那層窗戶紙,他終于如了范閑的愿,親自捅破。
秋風卷走了最后一層枯葉,陰沉了三天后,封都迎來了入冬的第一場雪。
李家父母跟韓子時的父親也是這天到的。
平時在自己圈子橫著走路的幾個人,面對李承儒的時候,姿態(tài)幾乎卑微到了塵埃里。
李承儒是上班時期見的他們,李寧波跟他的妻子林雅,也是李承澤的親生父母,李承澤的眉眼跟林雅很像。
但也只是形像,李承澤的眸子雖然難掩怯懦,但其中半點算計都找不到,而林雅這個女人低頭的時候眼珠子總是在不停的轉(zhuǎn),韓子時的父親韓國瑜,看著倒像是書香門第里的一把手。
但是教出來的兒子委實不是個東西。
李承儒坐在上位,他雙腿交疊,整個人略顯慵懶的靠在椅子上,透出難以掩飾的矜貴,眸色冰冷,他先詢問李承澤的父母:“起訴書應該收到了吧?”
忘記說了,范閑在大學時期金融跟法律雙修學位,起訴書由他親自擬定,不會出錯。
李寧波頓時臉色一變:“李、李總,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李承澤是李承平的哥哥,這兩個孩子之間互幫互助,正常的?!?/p>
“我真的很好奇?!崩畛腥鍥鰶龅溃骸熬烤乖鯓拥膯市牟】癫皇菛|西,才能說出這種話?”
李寧波跟林雅像是被人隔空扇了一耳光,臉上火辣辣的。
“你兒子綁架了我的愛人。”李承儒又看向韓國瑜,“這事就不可能善了?!?/p>
韓國瑜倒是有幾分骨氣,聞言看向李承儒:“您要怎么樣?”
“單是送你兒子進監(jiān)獄已經(jīng)滿足不了我了?!?/p>
李承儒云淡風輕的說著誅心的話,“你是覺得我的手伸不到莫城,你們還能跟我拼死一搏,不過容我提醒一句,你得先跟北涼公主拼一拼。”
“莫西?”二字終于引得韓國瑜臉色大變,他驀然站起身,難以置信地看著李承儒。
“欠了的東西,總得還回來?!崩畛腥謇渎暋?/p>
莫西在莫城這邊有一些生意需要李承儒的幫忙,李承儒毫不吝嗇。
所以提到李韓兩家的時候莫西也不會坐視不管,他多嘴問了一句為什么,李承儒就大致講了講,說完李承澤的事情后,莫西難得沉默良久,最后蹦出一句:
“我以為小西的養(yǎng)父母已經(jīng)不是個東西了,不曾想這對親生父母更加奇葩?!?/p>
這個忙莫西簡直義不容辭。
李承儒懶得搭理他們,打電話給范閑,讓他將韓子時兄妹放了,各歸各位,才好正式開戰(zhàn)。
李寧波徹底慌了,他等李承儒掛斷電話,有些忐忑的站起身:“李總,對不起,我們錯了,您的朋友很喜歡李承澤對嗎?我們可以把李承澤送給他,畢竟這個兒子……”
“閉嘴吧!”李承儒面如寒霜,“別惡心我了?!?/p>
范閑是個體面人,著人給韓子時兄妹清洗了一番,于是這兩人鼻青臉腫的樣子就更加明顯。
因為李承澤醒著范閑走不開,不能親自見見那一堆奇葩,因此心里十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