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的眸子緩緩恢復(fù)了正常。
此刻那雙眸子里才表露出幾分冰雪融化之意,慵懶地抱臂斜倚在榻邊。
沈綰綰還有幾分頭暈?zāi)垦?,可方才相柳問她的,還有她對他如實(shí)的回答她全都記得。再看向相柳,她還是不解。
問她喜不喜歡十七做什么?
難道他吃醋了?
可想起這相柳冷著張臉說要吃掉她的樣子,她不禁顫栗了下,晃了晃頭,叫這可笑的想法離開腦中。
沈綰綰我……我的同心鐵線蓮被他們拿走了。
柔嫩的指尖攥著他衣袖一角搖了搖。
相柳的目光觸及那染血的指不覺長眉蹙起,眸中方才融去幾分的冰霜再次凝了起來。仿若周身都透著淡淡寒氣。
他眉眼之中陰戾氣息更叫人畏懼。
相柳為了他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值得嗎?
相柳的聲音森沉,隱隱的慍怒。
那俊美深邃的五官無不透著他此刻對她舉動的不解以及不屑,甚至還有幾分傲慢。
可那骨節(jié)分明的指撫過她滲血的指尖,柔嫩肌膚上的血跡干涸了,她卻察覺到痛意正在緩緩?fù)嗜ァ?/p>
他再一次治好了她的傷。
沈綰綰面容松怔地看著他,似是還沒有從他的舉動中反應(yīng)過來,相柳已經(jīng)撇過頭去。
相柳問你話呢。
相柳你啞巴了。
相柳的聲音過分低沉,怒意也愈發(fā)明顯。
雖不知他為何要一直追問此事,沈綰綰卻還是如實(shí)的答了。
沈綰綰值得。
沈綰綰他對我很好。
軟糯的聲音卻有幾分刺耳。
相柳極快地轉(zhuǎn)過頭來,那冷峻面容之上的怒氣愈發(fā)顯然,甚至未經(jīng)思考。
相柳跟你散個步就對你很好?
沈綰綰你怎么知道我們散步了?
沈綰綰你偷看我們。
未曾想他還會做這般幼稚的事。
沈綰綰近乎控訴的語氣叫相柳面上神色凝了一瞬,隨之他冷笑了一聲。
沒有半分被發(fā)現(xiàn)的心虛。
相柳看了又如何?
他總是這般理直氣壯的。
沈綰綰柳眉微蹙,嬌嫩面容上盡是對他的不滿,卻見相柳攤開了掌心,一朵同心鐵線蓮就靜靜躺在他的手中。
相柳的眉挑了挑。
相柳你很想要這個?
這珍稀的藥材在他眼中不過一朵野花。
他可自由行走天地間,可她不過一個靈力地位的嬌弱的姑娘,他取一朵鐵線蓮輕而易舉,而她卻難如登天。
可她又心甘情愿為了另一名男子做了。
沈綰綰嗯。
仿若被人拎住尾巴的貍貓。
她嗯的這一聲分外地輕,可話語間,那紅唇又不自覺癟了癟,就好似對他的乞求。
她太愛朝人撒嬌。
不分眼前是何人的。
相柳我可以給你。
相柳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瞧著她渴求的目光。
他卻戲謔地將掌心鐵線蓮收了起來。
相柳我要你每月十五都來后山找我。
沈綰綰為何?
此刻的相柳坐在榻邊。
而她半蹲在他身側(cè),指還握著他的衣袖,聽到他這話,不覺抬眸看向他。
卻看見他眸中未散去的玩味與興意。
相柳因?yàn)橄胍臇|西都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相柳為了對你那么重要的人,連這個條件你都舍不得?
這話暗含幾分嘲諷。
相柳在用激將法。
沈綰綰好。
可偏偏她又輕易就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