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中分外動魄。
沈綰綰即刻便縮回了手,身子顫抖了下,她倉惶地轉(zhuǎn)過身去,那雙含了畏懼的水眸恰好對上他幽沉的眸子。
她咬了咬唇瓣,聲音發(fā)顫。
沈綰綰哥哥……
就如同做壞事恰恰好被抓到。
此刻她的反應(yīng)到給玱玹平添了幾分怒氣,他幾乎氣到身子顫巍起來,背負(fù)于身后的手漸漸攥成拳。
他的手骨甚至作響。
玱玹出去。
他第一次如此冰冷的同她說話。
可見此刻他的怒意亦至頂。
沈綰綰卻充耳未聞,那嬌小的身軀反倒極力擋了擋在她身后的那白衣男子。
沈綰綰我不走。
沈綰綰他受傷了哥哥,你不能欺負(fù)他。
那樣溫軟的聲音卻有讓人更為惱怒的能力,玱玹甚至怒極反笑了一聲。
那骨節(jié)分明的指碾了碾袖袍的血跡,他的指腹一片黏濕鮮紅的血。玱玹低頭似把玩般的看了眼指間的血,又抬眸看向她。
竟覺得有些可笑。
玱玹不能欺負(fù)他?
玱玹沈綰綰,你在我面前同我說不能欺負(fù)他。
真是他護(hù)了幾百年的好妹妹。
玱玹只覺心中刺痛的厲害,泛著一股酸澀不可言的失落,他們的幾百年,抵不過她與相柳相識的不過一年。
她就如此在意他。
沈綰綰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只是不想讓相柳再受傷。
可是玱玹就偏偏認(rèn)定她是更偏向相柳。
此刻她想再解釋,玱玹卻不愿聽,那雙幽沉的眼眸掃視過她的臉,卻又冰冷的落在她身后的男人身上。
相柳虛閉著的眸卻忽然睜開。
仿若嘲諷地看著他,悠悠地自她榻上站起來,將沈綰綰擋在身后,隔絕了玱玹的視線。
相柳怎么?
相柳你就這么想殺我?
他強行停止運功。
此刻心脈亦有損傷,可面上卻一片冰冷鎮(zhèn)靜,涌到唇邊的血被他再次咽下。
沈綰綰你怎么起來了?
那雙明亮美眸中盡是擔(dān)憂的急色。
相柳未曾理會她,她甚至急得攥緊他白色袖袍的一角搖了搖。
可這一切盡落入玱玹眼中。
再也抑不住心中升騰而起的怒氣,他再次拿出了那柄長劍,眸中殺意毫不掩飾,可此時相柳卻嗤笑一聲。
那劍刃快到身前他都未躲。
冰冷的眸子只看著玱玹,身前便凝出泛著淡淡光芒的屏障來,相柳分外的氣定神閑。
相柳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嗎?
相柳的靈力本就是最高強的那個。
此刻玱玹一人,自然難以與他一戰(zhàn)。
他不過也是給沈綰綰一個面子,此刻才未動手,只是強行停止運功受的傷也漸漸顯現(xiàn),喉間再次涌上一股腥熱。
而玱玹卻笑了笑。
不知用了什么術(shù)法,他的靈力竟然片刻間大增,又或者,他方才一直隱藏了實力。
屏障破開,相柳避身躲過。
可他要再次攻向相柳之時,沈綰綰卻再次擋在他身前,相柳屏蔽了痛覺,她感受不到他的痛。
可她卻看到,相柳吐了血。
他的傷還沒好。
沈綰綰哥哥,不要殺他。
沈綰綰我與他都中了蠱,同感同死,哥哥若殺他,我也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