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眉眼相似,身體流淌著相同血液,卻做了兄妹間僭越的事情。
母親賦予我們生命,是與你緊密相連接的載體,這是我最值得慶幸的地方。
你與我是密不可分的家人,也是眷侶。
倘若世人反對你我,我便帶你遠離世俗,去到一個只有你與我在的地方,不問世事,只問你我。
只因,我愛你,且唯一。
清夢阿兄,你可是身體不適?
清夢憂心忡忡地望向久宣夜,上揚的眼尾泛紅,大有要哭的勢頭。
久宣夜夢兒,我無事,只是清早醒來有些昏沉罷了。
話落,久宣夜垂首不語,是他的偽裝,是掩飾欲望,是為了將她牢牢留在身邊。
作為清夢的兄長,他卻卑劣的強占她、擁有她、觸及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令他炙熱。
久宣夜想,他大概對她著魔了,竟沉淪如此。
無數(shù)個輾轉反側的夜晚,他都在質問著自己,對清夢到底是持著什么樣的感情。
直到意識回籠,站至床沿前,虔誠地向她低吻,吻至唇角不愿清醒,那是清甜、喜悅、以及不甘。
不甘于只作她的兄長,他們可以成為更加親密的人。
不,他們本就是親密的人。
是除去父母外,最為親密的人。
久宣夜夢兒,我愛你。
他摸著她的臉,將埋藏于心底的話宣之于口,這一次他終于可以不再掩藏。
只是他怕這些不過是黃粱一夢,若是夢醒,他又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妹妹?
唾棄、疏離?
不,他絕不能接受如此結果。
他要與她長相廝守。
清夢阿兄……
清夢未說完的話是敲打久宣夜心尖上的鐘塔,緩而慢,比死刑還要難受。
清夢阿兄,夢兒也愛你,很愛,很愛。
清夢比之母親與父親還要愛。
清夢的回答是所有猜測中極致的甜,是終于能正視自己的情感,不必懼怕她的舍棄。
久宣夜我也愛你,比之你愛我。
他們緊緊相擁,似要融入血肉,成為密密麻麻的脈絡。
你知我,我也知你。
窗外,簌簌輕揚霜雪,紅梅香氣彌漫,一只毛茸茸的兔子躲在水井旁,肉嘟嘟的兔爪半做遮掩眼睛,實則偷看。
它就知道他們就是天生的愛人,比他爹,他娘,還有隔壁家看王大娘子時,還要愛。
觀賞了片刻,作為久宣夜伴生妖獸的遲雪化成人形屁顛屁顛跑向那條被趕出來的小蛇。
此蛇是清夢的伴生妖獸,名為小黑。
現(xiàn)如今還不會化形,也不知是男是女?
“被趕出來了吧?!?/p>
“嘶……”
“哈哈哈哈,我就知曉!”
欠揍的遲雪抱起小蛇,摸了摸它的蛇腦,咧著嘴傻笑著。
“嘶嘶嘶?!?/p>
“哎,就算一直喊也沒用,誰讓你還未化形,連我都打不過,也就這口毒牙厲害些,其他的———”
話還未說完,手臂便被小蛇一口咬住,松開后,兩個黑黢黢的孔洞冒著黑血,儼然是灌入毒素,中毒所致。
“你———”
砰!
遲雪倒在雪地上,抽搐著身體,口吐白沫。
“嘶嘶嘶”
小蛇扭動著身體,凸起的鱗片摩擦著雪地,瞅了一眼倒地不起的遲雪,那表情好似在說叫你那么囂張,被我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