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來角宮找宮尚角,卻被金復(fù)告知宮尚角已經(jīng)歇下了。
宮遠徵心知嫂嫂孕期嗜睡,他們歇息的早也是應(yīng)該的,便轉(zhuǎn)身走了?;蒯鐚m余中,遠遠瞧見金繁神色有異,帶著七八個佩帶兵刃的侍衛(wèi)疾行,行色匆忙,也未掌燈,顯然不是日常巡視,心頭一動,便在暗中跟隨。
宮遠徵潛伏在羽宮屋頂,遠遠看見金繁帶隊來到羽宮。金繁小聲指揮布置著,身著深色衣服的侍衛(wèi)們很快分散開,有些上了屋頂,有些隱入樹冠,有些潛藏在庭院山石之后。
俯視著這一切的宮遠徵一頭霧水:“羽宮?金繁在自己的地方,干嗎這么鬼鬼祟祟?”
夜暮逐漸深沉,羽宮內(nèi)的燈火陸續(xù)吹滅。
下人取下屋檐最后一盞燈,掛上戶外香爐后,整個羽宮都就寢了。香爐里的煙霧緩緩彌漫開來,淡淡的熏香無聲地浸入夜色。
宮遠徵嗅覺靈敏,聞到了熏香的味道。心頭更加起疑,是誰用了熏香呢?迷倒眾人之后意欲何為?
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屋頂上的兩個侍衛(wèi)就已經(jīng)摔落下來,掉在庭院里,昏迷過去。提燈巡邏的仆人也歪在墻角,昏睡過去了。
一襲白衣的月公子走到云為衫門前,輕輕叩門:“是我?!?/p>
漆黑的房間房門打開,云為衫看了看站在門外的月公子。
真是不可思議,云為衫竟然私會月公子。宮遠徵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切,忍不住冷笑一聲,剛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找宮尚角報信,就被金繁突襲。
“你敢和我動手?以下犯上,好大的膽子?!睂m遠徵怒喝道。
“你深夜?jié)撊胗饘m圖謀不軌,我作為羽宮侍衛(wèi),動手理所應(yīng)當(dāng)?!?/p>
“你竟然沒有中熏香之毒?難道你也用了百草萃?”宮遠徵眼珠轉(zhuǎn)動,聲音陰沉,“區(qū)區(qū)一個綠玉侍,怎么可能有資格領(lǐng)取百草萃?!我早就說你有問題。這次新仇舊恨一并計算。羽宮這次屋頂恐怕都要被掀翻了。哼哼——”
金繁一語不發(fā),直接出手,宮遠徵不敢大意,使出渾身解數(shù),兩個人你來我往,纏斗在一起,一時難分高下。而此時的宮子羽,已然躡手躡腳來到了云為衫的門外,靜伏在窗下。
屋內(nèi),江獻音正靠在宮尚角肩頭與他講話,窗外傳來響箭的嘯叫,嚇得江獻音一激靈,宮尚角突然站起身來,“遠徵——”而后和江獻音一道,匆匆往羽宮飛奔而去。
江獻音跟在宮尚角身后一路如入無人之境,他暴怒之氣加上深厚內(nèi)力,使所有的侍衛(wèi)都心懷恐懼,顯得脆弱不堪,舉手揮袖之間,眾攔截侍衛(wèi)便被瞬間擊飛。即便再惱怒,宮尚角也緊緊握著江獻音微微發(fā)涼的手,安撫她有些忐忑的情緒。
他臉色鐵青來到宮子羽門前,抬起一腳,踹開大門。
門內(nèi),宮子羽和月長老坐著飲茶,金繁和云為衫站在一旁。宮尚角一臉寒霜,“遠徵弟弟人呢?”
宮子羽反問道:“遠徵弟弟不是一向和你形影不離嗎?你們二位到羽宮來找他,也是奇怪了?!?/p>
柜子里,宮遠徵透過縫隙看著宮尚角和江獻音,但是他發(fā)不出聲音,也動彈不了。
江獻音面色不虞地環(huán)視一圈,“我聽到遠徵弟弟的響箭,他一定是遇到了危險。響箭聲就是這里發(fā)出的?!?/p>
宮子羽笑了:“哦?那你看我這里有嗎?”
江獻音沉默,確實,她在宮子羽坦然自在的神情里看不出破綻。
宮尚角轉(zhuǎn)頭看向不說話的月公子,“月長老怎么會在這里?”
“執(zhí)刃大人練習(xí)斬月三式的時候有些疑惑之處,派人問我。我覺得說不清楚,于是直接過來了。”
宮尚角不再說話,可直覺又告訴他宮遠徵就在這里。他把眼光看向云為衫和金繁。金繁在宮尚角犀利目光的掃射之下有點發(fā)慌,突然想到自己手臂上暗器造成的傷口,下意識抱起雙臂,用手捂住暗器之傷。
然而,就是這個細小動作,卻引起了江獻音的注意。她目光如鷹隼,讓金繁汗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