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整個前半夜,知韞第二天理所當然地沒能爬起來。
習慣性地想要裹著錦被在床榻上翻滾幾圈,卻轉(zhuǎn)頭就滾進了玄凌的懷里,索性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才昂起小臉。
“早啊!”
將將醒來,她臉頰紅潤、眸光盈盈,周身透著股慵懶勁兒。
“早?!?/p>
玄凌笑著應了一聲,伸手將她貼在臉側(cè)的幾縷碎發(fā)攏到耳后。
“特意等我???”
知韞微微支起身子,掀開帷帳一角,明亮的天光漏進幾分。
“是不是偷看我很久啦?”
畢竟,雖然她睡慣了懶覺,他卻是習慣了早起的。
“這怎么能叫偷看呢?”
抬手輕刮小姑娘的鼻子,他眨眼輕笑,“分明是光明正大地看。”
他看他妻子的睡顏,本就理所應當,做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餓不餓?”
見小姑娘伏在他懷里哧哧笑著,他彎了彎唇角,挽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置于唇畔輕吻,“昨兒睡得晚,若是還覺著困,咱們先起身用些早膳再睡?”
“不要了?!?/p>
知韞笑著嗔他一眼,“我又不是豬,哪有吃了睡、睡了吃的?!?/p>
她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
“況且,現(xiàn)在這個時辰,與其說是早膳,不如說是午膳?”
嘖,完蛋,她的計劃亂了。
玄凌先起身披了外衣,正要取了衣裳幫她穿上,就見她有些憂愁懊惱地揉了把臉頰,在低聲嘟囔些什么。
“在嘀咕什么?”
他握著她的手,“把臉兒都揉紅了,怎么突然不高興了?”
大清早的,他應沒惹她?
“你不懂?!?/p>
知韞抬眸瞥了他一眼,幽幽地嘆了口氣,“我起晚了。”
——本來想給他做長壽面的。
一直在不懂的玄凌:“……”
“不晚?!?/p>
雖然不懂她小腦瓜兒里在想些什么,但還是先哄她,“七七這個年紀,最該保證睡眠,咱們不搞那些有的沒的。”
小姑娘愛睡點懶覺怎么了?難不成還要逼著她晨昏定?。?/p>
知韞:“……”
雖然但是,她不是這個意思。
用了遲來的早膳兼午膳,玄凌本想帶著她去玩,卻見她興致缺缺,似乎總想著要撇開他偷溜。
玄凌:“……”
他沉思幾許,心想,他是不是應該識趣避開,給她發(fā)揮的余地?
行吧。
不打擾他的七七為他準備驚喜了。
矜持地壓了壓唇角,心底歡喜非常的玄凌隨便找了個借口出了儀元殿,想了想,決定去找太后分享一下。
“快快快!”
玄凌一走,知韞立馬精神,腳步匆匆地往儀元殿膳房跑。
然后,被膳房的人攔下了。
膳房的總管太監(jiān)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小心賠著笑,“陛下吩咐了,不許娘娘進膳房,您別為難奴才們?!?/p>
知韞:“???”
她滿臉納悶,“他什么時候吩咐的?無緣無故的,管這些做什么?”
難不成,他還能未卜先知?
“您千秋節(jié)那日吩咐的?!?/p>
總管誠懇回道,“陛下前腳出了膳房,后腳就吩咐我等了?!?/p>
——還是死命令。
知韞:“……”
很好,他是知道怎么預判她的。
于是,等玄凌名為分享、實為炫耀完畢,并被太后掃地出門后,才回儀元殿,就見知韞滿臉幽怨地看著他。
“陛下,過河拆橋啊陛下。”
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