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們?
宮尚角順著屋內(nèi)仍未散去的血腥味,四處查看著屋內(nèi)的情形,低聲問道。
楚悅嗯?
楚悅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被他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得一懵,皺眉反應(yīng)了一會,這才意識到他究竟在問些什么。
楚悅因為我從不殺人??!
楚悅理所當然地回道。
宮尚角腳步一頓,似乎偏頭看了她一眼。
今日宮尚角苦思冥想了一個時辰,最后卻也還是沒有猜到竟然是這個答案。
宮尚角三長老……
宮尚角語氣一沉,眼中透著滿滿的不信。
楚悅三長老不是我殺的。
楚悅搖了搖頭,再次拋出一個顛覆他之前認知的爆炸性消息。
楚悅當時我的劍只是重傷了他,雖說他死的原因中我占了一大半,但補上最后一刀的確實不是我。
楚悅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模樣說道。
宮尚角那余川城外……
那枚與他長刀幾乎同時刺入楚沐面前那個刺客體內(nèi)的竹葉,可是半分生機都不給人留的。
楚悅那人可是死在角公子你的長刀之下的,你可別胡亂甩鍋哦!
楚悅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搖晃了下,有些無賴道。
雖說當時她確實對那人起了殺心,但最后不是沒殺成嘛!
所以到目前為止,她還是個雙手白白的良民呢!
回想起之前在余川城外的其他無鋒刺客,貌似確實是有一大半是死在他的手里的。
就連那個被她踩在腳下的寒鴉貳,也同樣是自己咬破牙間的毒囊,這才中毒身亡的。
楚悅本來昨夜我去找你就是想讓你給我補刀的,可惜被角公子你拒絕了,所以我只能無奈留他們一條生路了。
楚悅怎么樣?現(xiàn)在有沒有覺得很后悔?
楚悅背著雙手轉(zhuǎn)身面向他倒退著上樓,笑容狡黠地問道。
自己不殺人,卻能冷漠地看著別人殺人,也能冷漠地看著別人去死。
宮尚角偽善。
宮尚角嗤笑一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
楚悅承蒙夸贊。
楚悅笑瞇瞇地將嘲諷當作贊美收下,懶得與他多做解釋。
開玩笑!在異世界殺人擾亂本界生死,她可是要遭雷劈的!
真當天道是擺著好看的嗎?
酒樓總共分為兩層,一樓大堂二樓廂房。
宮尚角將整個一樓都巡視了一遍,并未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這才帶著眾人朝著二樓左手邊的一間廂房信步走去。
甫一踏入廂房之時,宮尚角的腳步似乎緩了一瞬,銳利的眼神瞬間投向了廂房中那塊精致的花鳥屏風圖上。
有血腥味……
宮尚角行走江湖數(shù)年,對血腥味是何等的敏銳,廂房內(nèi)這股揮之不去的味道,與樓下那些散去許久的氣味完全不同。
楚悅角公子怎么不走了?
廂房的門籠統(tǒng)也就這么小,宮尚角一個人杵在門口不動
楚悅跟那些侍衛(wèi)們也都被一同堵在了外面。
但是楚悅這人好奇心一向比較強,說白了就是喜歡湊熱鬧,所以在察覺到宮尚角的反應(yīng)有異之后,連忙將整個人從宮尚角的身側(cè)擠了個頭進去,深怕自己錯過了什么好戲。
當楚悅的身影越過宮尚角出現(xiàn)在廂房內(nèi)的那一刻,屋子中屬于另外一個人的呼吸也在瞬間加重了。
宮尚角小心!
宮尚角額角一跳,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將身前完全不明所以的姑娘攬在了懷里就勢往地上一滾,成功躲過了從屏風后疾射而來的一排暗器。
侍衛(wèi)啊——
宮尚角身后的侍衛(wèi)反應(yīng)沒有他迅速,有幾人被暗器擊中直接倒了下去。
宮尚角聽到了慘叫聲,甚至來不及去看,抬頭便迎上了一柄來勢洶洶的黑色長劍。
鐺——
宮尚角長刀出鞘,成功架住了那柄閃著寒光的劍刃。
然而等他看清眼前來人之后,饒是他一向淡定,此時也不免變了神色。
宮尚角是你!
東方之魍悲旭!
沒想到時隔兩年之后,他居然在這座城遇到了當年險些殺掉自己的敵人。
屏風后并非只有悲旭一個人,不然他也不會讓宮尚角有發(fā)現(xiàn)的機會。
帶著鐵鏈的飛鐮朝著宮尚角的面門呼嘯而來,楚悅眼疾手快地朝著宮尚角的肩上推了一把。
二人配合還算默契,兩人滾落在地轉(zhuǎn)了半圈,楚悅伸手抽起一張沉重的木制雕椅,回身朝著飛鐮投擲過去。
沉重的木椅撞上鋒利的飛鐮,瞬間便被擊成了碎片。
飛鐮撲了個空,旋轉(zhuǎn)了半圈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屏風后那個面色陰郁的黑衣男子手中。
只見這名男子眼神兇惡,腰間纏著的紗布上還滲著大塊的血跡,似乎受傷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