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枕樓的燈火在風(fēng)中搖曳。
藏海醉得不省人事,醒來時只覺馬車顛簸,頭痛欲裂。
“藏大人酒量不佳,卻偏貪戀這枕樓的美酒,莫非是借酒消愁,另有所圖?”陸煙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見他眼神漸清,才慢條斯理地將解酒藥的瓷瓶收入袖中。
藏海猛然發(fā)覺馬車內(nèi)只有他與陸煙二人,心頭一緊,下意識往角落挪了挪,“陸姑娘……找我有事?”
“不是說有驚喜給你么?藏大人這就忘了?”陸煙輕笑,指尖輕點(diǎn),指向車外。
藏海茫然望去,只見高明正咧著嘴沖他揮手,“大人!”
“你這家仆,飯量驚人,如今完璧歸趙。不過……”陸煙眸光流轉(zhuǎn),笑意更深,“藏大人可別忘了我們的‘五日之約’?!?/p>
話音未落,她已翩然下車。衣袂驚了馬匹,駿馬嘶鳴一聲,揚(yáng)蹄便跑。
高明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躍上馬車,拽住韁繩罵道:“這陸煙,不愧是曹靜賢的義女,蔫兒壞!”
他扭過頭看跌坐在車內(nèi)的藏海,關(guān)切道:“小海你怎么還摔車上了,這是喝了多少啊,沒事吧?”
藏海扶住車壁,定了定神,“無妨,師父,回府?!?/p>
藏海望著高明那張熟悉的臉,一時竟有些恍惚。
陸煙所謂的“驚喜”竟如此簡單?以他對這女子的了解,她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此事背后必有蹊蹺。
晨光微熹時,高明已迫不及待地將曹府見聞和盤托出。
“你說她每日撫琴?”藏海指尖一頓,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這實在荒謬。
曹靜賢這等殺伐決斷的閹宦,培養(yǎng)幾個身手了得的心腹不足為奇,但他竟會耗費(fèi)心血栽培義女的才藝?
“蹊蹺的還在后頭呢!”高明壓低聲音,“那陸煙在府中穿紅著綠,與平日見您時的暗色打扮判若兩人。更怪的是,闔府上下待她如正經(jīng)主子……”他忽然擠眉弄眼,大膽猜測:“那姑娘該不會是那老閹人的……?”
藏海沉聲打斷,“事關(guān)女子名節(jié),師父還是慎言?!?/p>
陸煙雖生得明眸皓齒,卻總冷若冰霜。唯有與他周旋時,那唇角才會勾起幾分譏誚的弧度。
這樣的女子,斷不會是曹靜賢豢養(yǎng)的玩物。
可教習(xí)琴棋書畫,這分明是世家養(yǎng)女的做派。一個權(quán)宦,為何會對義女如此上心?
“師父,陸煙那邊我自有應(yīng)對之法。倒是曹靜賢此人……比莊蘆隱更棘手,還請您費(fèi)心查探此人底細(xì)?!?/p>
高明捋須一笑:“你放心,為師這把老骨頭,替你跑跑腿倒也無妨?!?/p>
晨光透過窗欞,在青磚地上投下斑駁光影。藏海忽而壓低聲音:“昨夜永容王府的夜宴……”
“可探得什么消息?”高明傾身向前。
“我昨夜打探到,蒯家遇害那晚,永容王爺正在畫舫設(shè)宴。這第三人……應(yīng)當(dāng)不是他?!?/p>
藏海眸色一暗,繼續(xù)道:“不過倒聽永容王爺說到,父親遇害后,戶部尚書兼內(nèi)閣次輔趙秉文,曾為他伸張正義。所以師父,我覺得我們接下來,可以從此人身上入手。”
“趙秉文?”高明眉頭一皺,隨即會意,“我這就去擬拜帖?!?/p>
作者這部劇熱度已經(jīng)跌到話本影同榜30開外,實在沒什么動力了,暑期有合適的劇寫就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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