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戲結(jié)束,各有各的事忙,四散而去。
宋墨差陸爭去送鄔善,沈眷餓得要死,原是想跟著竇昭走了之后再奔著廚房去的,卻被宋墨叫住。
“沈姑娘。”
沈眷頓了一下,假裝沒聽,只是越走越快,甚至越過了竇昭。
剛剛不就攔了一下嘛,不會要找她算賬吧!
“沈姑娘!”宋墨三步并兩步追了上去,伸手握住了沈眷的肩膀,“留步?!?/p>
“念娘,你與世子認(rèn)識?”竇昭疑惑又有些不可思議地問。
“四小姐,我找沈姑娘有些事?!彼文c頭。
竇昭想著,沈眷是苗安素在福亭遇見的,定國軍在福亭駐守,他們認(rèn)識也是可能的。
于是,她對沈眷說:“那我給你留飯?!?/p>
然后帶著素心素蘭走了。
“沈姑娘,又見面了。你今日又來赴宴?”宋墨松開手。
沈眷默了一下,點頭。
“不知念娘是?”
“是師傅給我起的小名?!?/p>
念娘。
宋墨在心里默念一遍,很好聽。
沈眷看向宋墨:“世子,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我餓了,想吃飯?!?/p>
宋墨找她其實也沒有什么事,只是想見她,多見見。
“鄔公子那應(yīng)該還需要世子,世子請?”沈眷大著膽子趕人。
“沈姑娘,下次見面,你可以叫我宋墨嗎?”
如果叫他宋墨能讓她去吃飯的話,她愿意叫一百遍。
“宋墨,我要去吃飯了?!?/p>
宋墨唇邊微翹:“沈姑娘,告辭?!?/p>
分開后,陸鳴看了看沈眷的身影已經(jīng)快看不見了。
他又覺得他主子的心情好像很好,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少帥,你是不是喜歡沈姑娘?”
宋墨微頓,卻沒回應(yīng),只說:“快走,得趕緊送德真回去?!?/p>
“是?!?/p>
陸鳴更加肯定了,他要跟哥哥分享這件事!
吃上飯的沈眷突然想起來,竇府沒有請宋墨,他來時還帶那么多兵,他來干什么的?
算了,天塌了也是干飯最重要,吃飯!
……
沈眷被王映雪告了一狀,差點就要被竇五爺罰一頓鞭子,竇昭編了個理由說她是宋墨派來的人才止了竇五爺罰沈眷的念頭。
竇昭從正堂出來的時候,臉上帶著巴掌印,眼睛還紅紅的,像是哭過了,可把趙璋如和苗安素心疼壞了。
“念娘,你說的對,只有權(quán)力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真正自由?!备]昭握住沈眷的手。
沈眷眨著眼,怎么突然悟了,不過突然這么親近她有點不適應(yīng)。
沈眷作為苗安素的保鏢來這,因為跟苗安素相處時間最長所以她倆比較親近,可竇昭更多的是將她看做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朋友,不如苗安素那么親近,這突然一下子竇昭好像把她當(dāng)做密友了。
趙璋如性格大大咧咧的很豪爽,雖然不懂為什么竇昭和沈眷那么要好了,但是不妨礙她也跟沈眷要好。
她握住沈眷的手,鄭重地說:“念娘,你說的對!”
苗安素高興地貼過來。
被三個美人貼貼的沈眷,突然有點暈乎乎的,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顏狗了!
……
端午之后很快又要過中元節(jié)了。
竇府定律,一到過節(jié)必有風(fēng)波。
這場風(fēng)波很大,大的波及了很多人。
定國公死了。
押送定國公回京的船抵達(dá)口岸時,宋墨帶了傷藥去迎接。
可是轎子里沒人,宋墨有著不好的預(yù)感。
船上緝影衛(wèi)嚴(yán)守著押送定國公的船,好在云陽伯胡攪蠻纏地給了宋墨下到船艙里的機會。
船艙里一片血腥之氣,定國公毫無聲息地被吊著雙臂,他死了。
宋墨悲痛,他以為只要朝堂上人人都想踩舅舅一腳,陛下就會明白忠貞不二的是舅舅,舅舅從無反心。
可是舅舅的致命傷明明是緝影衛(wèi)所致。
“世子,押送定國公回京途中遭遇了海匪,緝影衛(wèi)不敵才沒保護(hù)好定國公?!?/p>
“騙人!”他與海匪作戰(zhàn)多年,識得海匪用的刀,刀傷是什么樣的,這傷海匪仿不出來。
宋墨接下定國公到死也沒有松開的半截戒尺。
馬上就是中元節(jié)了,母親還等著舅舅面圣之后團聚呢。
他要面圣!他要當(dāng)面問問,到底是為什么要殺舅舅!
宋墨在圣上祭天的時候闖了宮,一腔怨言質(zhì)問。
圣上本就身體不好,徒然聽得蔣梅蓀死訊心神大慟,又被宋墨的怨恨氣到,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宋墨以闖宮加損害圣體的名義被下了詔獄,可獄中卻有人想逼他認(rèn)供定國公有謀反之心。
此刻,宋墨明白了,并非陛下要定國公死,而是有人嫌定國公擋路了,害死了他!
定國公一死,他作為定國軍的軍心再被下獄,若他的部下來劫獄,便是坐實了定國公有謀反之意。
這個人,真的是算的好細(x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