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中五班的物理老師是唯一的正常人，顧渝當(dāng)時是這么想的。

她是個年輕的女老師，雖說沒有玲姐教的好，但本本分分的講，做的題也都是有技術(shù)含量的。

開學(xué)的時候點過顧渝回答問題，那個題目有點超綱，但是江亦翛給他講過。

他答完老師稱了聲好，說這是最優(yōu)解，之后她就注意到他了。

高二有次很重要的競賽，至少對顧渝來說很重要。

以往他對于考試之類，聽說有人要去帶他當(dāng)?shù)谝活櫽宥际遣辉趺丛谝獾卣f聲可以試試。

今天全年級前50名考試萬里挑一的名額，物理老師開玩笑問他會不會讓給別人，顧渝沒回答。

滿分100分加另20分的附加題，顧渝拉了第二名二十幾分，是當(dāng)之無愧的代表十五中參賽的學(xué)生名額。

5班的物理老師作為領(lǐng)隊老師帶著他去，大巴上各種樣子的校服裝滿了兩層，都在各自干著事情。

顧渝在上層沒看見想看見的人，只得抿著唇拉高口罩，心不在焉地看自己的筆記。

物理老師笑著問他:“看什么？在異校還有朋友？不會是女朋友吧？”

顧渝說不是，自己沒有女朋友。

老師肯定的點頭，“我想也是的，你們高中能不談戀愛就不談，談了也不能影響自己，對健康和學(xué)習(xí)都不好。”

顧渝應(yīng)時有點被看穿的心虛。

車子開的有些急，中途停了一次，讓到服務(wù)站休息，顧渝拎著包下車被拍了下肩，他轉(zhuǎn)過去，正是南高的校服。

但卻不是自己念著的人的臉。

“同學(xué)，你是顧渝嗎？”葉陽似乎有些不敢確認(rèn)。

顧渝有點兒想笑，“不是，”

“啊，那對不起，我...”

“我是顧三點水俞?！?/p>

“我呸!”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他們笑起來還像以前一樣。

“好巧，我還擔(dān)心人生地不熟的，結(jié)果剛下車就有熟人了?！?/p>

“準(zhǔn)確來說，我們是對手?！?/p>

“...你的浪漫細(xì)胞死絕了嗎？”

“我沒有這種細(xì)胞?！?/p>

......

“算了，跟你這種理性的人說不清楚?！?/p>

短暫的沉默之后，倆人的對視中出現(xiàn)了默契。

“江亦翛他又請假了，應(yīng)該是去了別的競賽，”葉陽嘖嘖兩聲，“可憐他不在我就超劉宏銳三分，還被那廢物嘲諷了?！?/p>

顧渝輕笑了一聲，接著問，“你怎么知道我問這個？”

“開玩笑，我當(dāng)然知道你在想什么，”葉陽有些驕傲，“怎么，好兄弟陪你還不好？”

“啊，很好?！鳖櫽逶谀细叩母杏X又回來了，便舍掉了心里小小的細(xì)細(xì)密密的失落。

除卷面測試，這競賽跟之前很相像，學(xué)校分組南高剛好跟十五中組隊，他們對視笑了一下，之后的實力更是恐怖，毀了很多人的心態(tài)，收了一批鬼嚎。

結(jié)果組合分飆升到了總排名第二，就在一中下面。

以葉陽的話來說，幸好江亦翛沒來，如果來了并和顧渝組隊，這些學(xué)校能活下來的沒幾個。

15中歷年排名第三四十名，這次顧渝總成績排名個人第五，學(xué)校排名第七，校長歡天喜地，大肚鐘老師也有過一段時間的好臉色。

這之中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大概只有顧渝和那些無辜學(xué)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