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那染血的面巾滑落,露出的竟是本該已經(jīng)死亡的宮喚羽!他蒼白的臉上掛著扭曲的笑意,像是很開心看到他們震驚的表情,雖然嘴角溢出的鮮血將下頜染紅,眼神中卻透著瘋狂與不甘。
"怎么會是你!"長老們不可置信,眼前的一幕推翻了之前所有的猜測,宮喚羽居然沒有死,那執(zhí)刃的死一定另有隱情!
宮門的侍衛(wèi)雖然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但也都很有眼色地忙碌起來,看著祠堂內(nèi)著火,一個個都提著水桶救火,潑水聲與火焰爆裂聲交織。
看見宮喚羽的這一刻,已經(jīng)不需要什么證據(jù)證明了,宮喚羽就是這一切的幕后黑手,只是宮尚角實在不解,即便要殺害老執(zhí)刃,也不一定要假死,只要老執(zhí)刃一死他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為何要多此一舉?
"你為何要假死?又為何對執(zhí)刃下手?"
宮喚羽咳出一口血沫,卻仰頭大笑起來:"為什么?因為我不甘心!不甘心像老鼠一樣躲在宮門!"
他脖頸青筋暴起,"我提議主動出擊,他怎么都不肯答應(yīng),明明有對付無鋒的辦法,卻要龜縮在小小的宮門,不敢邁出一步,他就是個懦夫!甚至他還想要撤去我少主的位置換你做少主!我能怎么辦,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花長老踉蹌后退半步,不能理解:"你瘋了!他是你父親??!"
"他不是!"宮喚羽突然激動起來,"我父親早死了——死在了被無鋒手中,死在了你們的袖手旁觀里!我的父親死在無鋒手里時,你們這些長老在做什么?什么宮門后代不能手足相殘,不過是你們這群懦夫的遮羞布!"
宮喚羽突然劇烈咳嗽,渾然不顧及自身傷勢,任由鮮血流淌,"我跪在祠堂三天三夜,求他為父親報仇,他卻要我以大局為重!"
他突然獰笑,"老執(zhí)刃是我殺的——我也不想的,他貪生怕死的模樣,不配做執(zhí)刃!"
"就因為這樣,你就要血洗宮門嗎?可是霧姬夫人和月長老又妨礙到了你什么?"
"月長老?"宮喚羽突然詭異地笑起來,"他拿著霧姬夫人是無鋒細作的把柄,卻遲遲不說,優(yōu)柔寡斷的蠢貨!被殺了也是活該!"
月無爭驟然出腳,宮喚羽整個人如斷線風(fēng)箏般撞向古樹,宮喚羽口中吐出大片血花。他卻仍在笑,聲音混著咯血聲斷斷續(xù)續(xù):
"憤怒嗎?當年我看著父親的頭顱被掛在城墻上,你們這些人連個屁都不敢放,也是這么憤怒,現(xiàn)在嘗到失去至親的滋味了?哈哈哈......"
月無爭殺意暴漲的瞬間,卻被宮尚角攔住。
“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搞清楚,他現(xiàn)在還不能死。”月無爭雖然不甘,但是他現(xiàn)在宮尚角會處理好的,確實這么死了是便宜他了。
宮尚角看著這個曾經(jīng)的兄長,在那雙瘋狂的眼中,看到了與自己相似的、被仇恨灼燒的影子。祠堂的火漸漸熄滅,只有宮喚羽的笑聲,在冷月下顯得格外凄厲。
當最后一簇火苗在祠堂熄滅,遠處傳來侍衛(wèi)們"火已撲滅"的呼喊。
好消息是因為搶救及時,火終于滅了,壞消息是祠堂內(nèi)的牌位十不存一,花長老踉蹌著奔向焦黑的牌位墻,險些昏厥在滿地炭灰中。一時之間不知道那個消息更讓人不能接受一些。
而本該葬身火海的霧姬夫人,此刻卻安然躺在雪地里——沾著火星的棺木堪堪停在供桌三步之外,竟成了她的護身符。
這樣一來,霧姬夫人反而逃過一劫,不過她身上的蹊蹺瞞不過在場兩位醫(yī)毒高手,更別提還有此藥的發(fā)明者。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