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來德慶就開始抱不平了。
德慶虧得郎君你還想著照顧她們的生意,你看看她們,竟這樣待你,真的是沒良心。
柴安也不氣惱。
柴安楊衙內(nèi)最近可有來尋仇鬧事?
德慶點(diǎn)點(diǎn)頭。
德慶來過幾次了,次次都要鬧上一陣,按照郎君吩咐將銀錢端上他也不要,就要拿打他之人問罪呢,郎君,楊衙內(nèi)不好惹,要不我們把實(shí)情告訴楊衙內(nèi),就讓他去尋酈家六娘的仇罷了。
柴安目光一凜。
柴安我看哪個(gè)多嘴的敢說,他來尋事,我們擔(dān)著便是,尋過幾次找不到人,自然也就作罷了。
聽著柴安被趕了出去,簡一唇角勾起,瓊奴笑著將剛炸出鍋的酥瓊?cè)~端過來,簡一拿起一塊放進(jìn)嘴里。
瓊奴那柴郎君怎么得罪你了,你非得讓二姐夫去拿了那幅畫來?
簡一搖搖頭。
簡一我就隨口提一句,是二姐夫心善,肯幫我們。
壽華最精明了,一邊調(diào)香一邊開口。
壽華隨口一提都能將畫的位置說出來,要是認(rèn)真說,是不是還得把柴家的賬本都背出來?
簡一趕緊開口辯解。
簡一大姐,我也是道聽途說,沒想到這汴京連傳聞都這么真。
說完嘿嘿嘿尬笑了幾聲,康寧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另一邊,柴安將真娘一事的實(shí)情告知了范良翰,范良翰肺都快氣炸了。
范良翰虧我還聽六姨的話將你的畫偷過來,她們竟這般誆我,好哥哥我再也不陰奉陽違了,你可得替我出了這口氣啊。
柴安不用想也知道那畫是簡一教唆的,畢竟那畫掛在臥室,進(jìn)過他臥室的,除了侍奉的小廝外,就她一人了。
柴安和范良翰商量了一通,末了推開窗戶,唇角帶笑。
柴安這么薄情還用我的掌柜和丹青,我是得收點(diǎn)兒利息了。
夜里,簡一被一陣哭聲吵醒了,披了件外衣出去,就看見酈娘子坐在那里哭呢,其他幾個(gè)姐妹也過來了。
簡一娘,你怎么了?大半夜哭什么?
壽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你好好給我們說,萬事都好商量。
酈娘子難過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酈娘子嫁妝,嫁妝……
樂善還是聰明。
樂善我知道了,柜上收了一把琴,娘望眼欲穿地盼了好幾日呢,下定得客人還是沒影兒。
樂善娘,您怕是被騙了吧?
酈娘子可不就是個(gè)騙子嘛。
康寧也意識(shí)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康寧娘,您花了多少錢?
酈娘子邊哭邊伸出一個(gè)手指頭。
酈娘子一百……
好德什么?一張琴而已,頂多一二十貫,怎么可能值一百貫,天底下哪有這么傻得人啊。
酈娘子哭的更兇了。
酈娘子一百八十貫啊,那都是你們的嫁妝啊。
簡一知道,酈娘子這是被人騙了,聽她將緣由慢慢說來,簡一便大概猜出是誰在誆人了,琴也被酈娘子扔了,四娘和五娘留下來照顧酈娘子,剩余的人都出去尋琴了,找了一通,連琴影都沒見。
正一籌莫展時(shí),潘樓竟傳來琴音,彈奏的偏偏還是《鳳求凰》,簡一咬牙不管不顧的沖進(jìn)潘樓,柴安就坐在二樓窗口撫琴。
簡一姓柴的,你別欺人太甚!
柴安停了手上的動(dòng)作,唇角勾起。
柴安我怎么就欺人太甚了,不過是在我家門口撿了一把琴,拿來彈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