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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姜芷予推開房門時(shí)，濃烈的酒氣混著沉水香撲面而來。

燭火將熄未熄，久宣夜伏在案前，墨發(fā)散亂地鋪了滿背

素日束得齊整的發(fā)冠斜斜墜在肩頭，露出泛紅的頸側(cè)。

久宣夜阿予......？

他忽然抬頭，眸中水光瀲滟，像是浸了月色的寒潭被春風(fēng)揉碎

久宣夜你回來了......

尾音帶著醉意拖長的黏糊，竟有幾分少年般的委屈。

姜芷予疾步上前，指尖剛觸到他滾燙的額頭，卻被他猛地攥住手腕。

他掌心灼熱的溫度燙得她心尖一顫，那力道大得像是溺水者抓住浮木。

姜芷予怎么醉成這樣？

她聲音不自覺放柔，另一只手替他拂開黏在唇邊的發(fā)絲。

久宣夜卻順勢(shì)將臉埋進(jìn)她腰間，溫?zé)岬暮粑高^薄衫滲入肌膚

久宣夜我都知道......

他含糊地蹭著她衣料上的繡紋

久宣夜那些是假的......

久宣夜你也是假的......

姜芷予呼吸驟停。

燭花"啪"地爆響，映亮他仰起的臉——

素日清冷的眉峰此刻軟軟垂著，眼尾飛紅如染胭脂，薄唇因沾了酒液泛著水光。

他忽然孩子氣地拽著她衣袖往下拉：

久宣夜這個(gè)夢(mèng)......別醒

姜芷予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身側(cè)。

久宣夜立刻將額頭抵上她肩窩，凌亂的呼吸掃過她鎖骨

久宣夜冷......

她這才發(fā)覺他中衣早已被冷汗浸透，腰間玉帶松垮地掛著，露出半截精致的鎖骨。

指尖凝起靈力想替他烘衣，卻被他抓住手按在自己心口

久宣夜這里疼......

掌心下心跳如擂鼓，震得她指尖發(fā)麻。

姜芷予我在這

她終是嘆息著環(huán)住他，像安撫受驚的幼獸般輕拍他脊背。

久宣夜忽然仰頭，帶著酒氣的唇擦過她耳垂：

久宣夜別走......

夜風(fēng)卷著落花撲進(jìn)窗欞，沾在他顫抖的睫毛上。

姜芷予低頭望著懷中人難得脆弱的睡顏

姜芷予怎么醉成這樣？

姜芷予是不是喝了浮白飲？

見久宣夜沒回話，她輕嘆，試圖抽身去煮醒酒湯，卻被久宣夜攥住腕骨按在心口。

玄鐵護(hù)腕的冷硬硌著她掌心，底下卻傳來失控的心跳。

姜芷予驟然僵住。

久宣夜?jié)L燙的掌心卻撫上她后頸，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著那道被發(fā)絲掩蓋的禁地烙印

久宣夜疼不疼？

他問得沒頭沒尾，眼淚卻先落了下來

久宣夜當(dāng)年他們這樣鎖著你的時(shí)候...

久宣夜疼不疼？

姜芷予早就不疼了…笨蛋

姜芷予擰了冷帕子替他拭汗，卻被他攥著腕子不肯放。

醉眼朦朧間，他忽然撫上她發(fā)間玉簪

久宣夜這簪子...

久宣夜是我用除妖賞金買的。

指尖順著簪身滑落，停在簪尾缺角處

久宣夜那日你為護(hù)半夏傷了簪

久宣夜我偷偷補(bǔ)了三天...

她這才看清缺角處嵌著細(xì)小的鮫人淚珠，在昏暗中流轉(zhuǎn)微光。

心口驀地酸軟，任由他枕在自己膝上絮語

話音漸弱時(shí)，他蜷成嬰孩般的姿態(tài)，額角緊貼她小腹。

子夜驚雷炸響，姜芷予察覺膝上身軀滾燙異常。

久宣夜無意識(shí)撕開衣襟

久宣夜冷...

她忙取錦被裹住他，卻被他滾燙的手探入后襟。

掌心貼著她脊背冰涼的肌膚，他發(fā)出滿足的喟嘆

久宣夜抱抱我...好不好

久宣夜阿予……

姜芷予遲雪！

姜芷予朝門外急喚，回應(yīng)的唯有雨打窗欞聲。

她本想讓遲雪給久宣夜拿藥的

久宣夜忽然咬住她袖角，淚混著汗墜進(jìn)她衣領(lǐng)

久宣夜別走...

最烈的燒灼中，他顫抖的指尖勾住她一縷青絲纏在腕上，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

姜芷予終是卸下玉簪，潑墨長發(fā)垂落滿榻，將他擁進(jìn)帶著藥香的懷抱。

檐外暴雨傾盆，她以唇試他額溫的瞬間——

他忽然仰首含住她下唇，渡來一句燒糊涂的囈語

久宣夜我的...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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