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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看到張桂源這樣。
大多數(shù)時(shí)間是面無表情,只有眉尖微微皺起,嘴角永遠(yuǎn)不會向上彎起,投過來的眼神少有溫度的殘留。不似現(xiàn)在,暖得含春。
喻沉西下意識點(diǎn)點(diǎn)頭,一時(shí)間只覺得皂角的氣味更加明顯,他指尖的溫度也跟著燙起來,在她頭發(fā)上留下灼熱的痕跡。
下一秒張桂源就直起腰,在喻沉西的注視中轉(zhuǎn)身,不拖泥帶水、沒絲毫猶豫地往走廊盡頭的工具間去。
也就是說,張桂源覺察到那不尋?!皻狻钡膩碓矗驮谀抢?。
喻沉西“一定……別出事啊?!?/p>
喻沉西喃喃,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少年拉開工具間的門,像是被吞噬了一般消失在那扇門后。
下一瞬間。
空氣有那么一瞬間開始停止流動,也就有那么一秒,喻沉西覺得呼吸不上。下一刻就是血腥甜的氣味,一層層一重重地從何處向她洶涌而來。
快把人淹沒的濃郁鬼氣。她清楚地感知到,那個(gè)散發(fā)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近在咫尺。
就在身后。
回頭。
分明是白天,驕陽似火,可陽光打在身上也再無一絲溫度。她對上那雙她在早上已經(jīng)領(lǐng)略過的眼睛,狹長的眼眸投過來的眼神太過于凜冽凌厲。
喻沉西聽見從他喉嚨深處發(fā)出一絲極為冷淡的漫不經(jīng)心的嗤笑。
似笑非笑地彎唇,眼神未從她身上移開半分。
楊博文“同學(xué),好久不見。”
天色倏然暗下去,烏云密布,甚至天邊隱約有乍現(xiàn)的雷光。
喻沉西只覺得已經(jīng)被劈中一般渾身發(fā)麻,腿止不住地顫抖,想要像早上一樣轉(zhuǎn)身就跑,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寸步難行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這個(gè)“人”靠近,再靠近。直到他們的鼻尖都快相碰,冷風(fēng)嗖嗖吹得兩個(gè)人額前的發(fā)絲在繚亂中觸及。
喻沉西“你……你……”
喻沉西“你不是人……”
她怕得牙關(guān)打顫,艱難擠出這么一句話,聲音微弱得一說出口就消失不見。
楊博文“是嗎?”
薄唇吐出的語氣太過于涼薄,隱隱約約散發(fā)著寒意。
分明不過幾毫米的距離,她卻甚至沒有感覺到正常人該有的熱氣。只有極其刺骨的溫度,隨著他嘴唇的張合,打在她的臉上。
鬼。
他就是鬼。
甚至是,能出現(xiàn)在白天的,和常人幾乎無異的鬼。
她這樣的決士,連最一般的小詭異都打不過,怎么可能跟眼前實(shí)力莫測的鬼打。
張桂源……張桂源快救……
喻沉西“張桂……”
下一秒,她的腰被一只手重重錮住,眼前那張臉猛然放大。喻沉西瞳孔驟縮,唇上貼上另一張柔軟卻毫無溫度的薄唇。
呼救的話被盡數(shù)吞沒。他好像要把她的唇碾碎一般,見她不肯張口,就狠狠咬下她下唇唇瓣的嫩肉,鋒利如犬齒一般的牙尖狠狠沒入那一瓣太過于誘人的飽滿,血的氣味,在唇齒之間周轉(zhuǎn)蔓延。
好痛,痛得她想哭。但驚懼先一步深入骨髓。
她熾熱的口腔不斷被冰冷的唇舌粗野地侵略,到她退無可退,只能被吻得舌尖又痛又麻。
隱約窒息的感覺,還有極度讓人羞恥的,他惡劣弄出的吻聲。
直到她眼前發(fā)黑,才被倏然放開。天旋地轉(zhuǎn)間后背重重撞上墻壁,她腿下一軟,大腿卻被他的腿抵緊,而不得不被他雙臂禁錮在逼仄狹小的空間。
她的下巴被他的虎口卡住,迫不得已地仰起臉,泛紅的眼尾淌出一行又驚又懼的淚,被他冰涼的舌頭卷下而吞之入腹。
他饜足地瞇起眼,卻不掩飾眼底狠厲的威脅。
楊博文“別他媽在我面前叫別的男人。”
誰也不行,這叫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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