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鶴苼別過頭去并且拉上窗簾,魏劭也懶得同她說話,便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向前。
不過,在窗簾即將拉上的瞬間,他看到了她懷中的那個大木匣。
那應(yīng)該就是磐邑印信了吧?
本來心情很不好的魏劭,在看到這個匣子時,心里突然暢快了許多。
這幾天他在辛都諸事都不是很順,難得能有一件讓他開心的事了。
于是,他一夾馬肚子,策馬奔馳,如一陣旋風(fēng)般呼嘯而去。
聽到動靜的鶴苼趕緊掀開窗簾,卻只來得及看到緊隨其后的魏梁等人的馬屁股。
“……”
不是,他就這么一聲不吭地走了?
鶴苼無語,“這人是急著趕回府吃晚飯嗎?”
說完她氣呼呼地看向小桃和小棗,二人均是一臉茫然地搖著頭。
鶴苼反而笑了,她笑自己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笑自己看不清自己的立場和處境。
從這一刻起,她要時刻提醒自己,是她自己上趕著要嫁給魏劭的,千萬不要對他的態(tài)度抱有任何的幻想和期待。
他能忍住怒火,沒有一劍殺了她,就已經(jīng)很大度了。
許是因為經(jīng)歷了剛才的事情消耗了鶴苼的精氣神,導(dǎo)致她在接下來的路程中精神萎靡,馬車一路顛簸,她一路昏昏沉沉,幾欲睡著。
正當(dāng)她意識越來越迷糊之時,馬車突然停下了。
“嗯?到了嗎?”鶴苼睜開沉重的眼皮,茫然地問道。
“我下去看看?!毙√移鹕韯傄埋R車,就聽到外面?zhèn)鱽硪坏来肢E的聲音:“我們主公還有公務(wù)要處理,請女郎自行去偏遠休息,今日天色已晚,主公就不備酒菜招待女郎了?!?/p>
“什么玩意兒?”小桃一聽這話,一下就火大了,“哎,我這暴脾氣!”
她邊說著,邊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下了馬車,站到剛剛說話的魏梁面前,把他從上到下瞅了一眼,卻想不起來他叫什么了。
明明剛才在路上的時候她們還問過一嘴他們這四個小跟班分別叫什么的,只是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尤其是此刻她的心里還直冒火,更是一點都想不起來這小胖的名字了。
但見他手中拿著一個盾,于是小桃皺眉道:“我說這個魏……魏盾—”
“喊誰魏盾呢?我叫魏梁?!蔽毫阂宦犘√揖谷唤o他改了名字,立刻不爽地打斷了她。
小桃不耐煩地把手一甩,“我管你是魏盾還是魏梁,你剛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啊,我們女郎千里迢迢一路顛簸過來嫁給你們家巍侯,中間還差點被歹人擄走,又累又驚又嚇的,好不容易來到了這辛都,你們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
眼見著小桃的手指都要戳到魏梁的鼻子上了,他往后退了一步,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這,你,你們女郎吃的這些苦,關(guān)我們主公什么事???又不是我們主公讓她來的,還不是你們自己巴巴地上趕著過來。”
“你說什么!”小桃這下更氣了,雙手叉腰大喊一聲,然后就開始擼袖子要揍魏梁。
“我讓你胡言亂語欺負人,我今天要是不揍死你,我就不叫小桃!”小桃一邊擼袖子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
魏梁雖然不喜歡喬家的人,但也不能隨便動手打女人,所以他一邊向后退,做出抵擋的姿勢,一邊說道:“小胖丫頭,不是,小桃姑娘,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潑辣?。磕阋辞逍问胶貌缓??”
“小桃?!蔽毫涸捯魟偮洌Q苼的聲音就在馬車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