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趕緊來到馬車車窗前,一臉難過地回應(yīng)道:“女郎?”
一向大大咧咧的小桃此刻說話竟帶了哭腔,她真的太心疼她們家女郎了。
鶴苼穩(wěn)了穩(wěn)心神,對同樣很氣憤的春娘和小棗笑了笑,然后對小桃說道:“小桃,沒事的,我這兩日整日坐在馬車上,確實也累了,沒有精力去應(yīng)酬,我們先去休息吧。”
既然女郎都這么說了,小桃也就不再說什么了,只是低聲回了句:“好吧?!?/p>
小棗和春娘扶著鶴苼下了馬車,剛才在一旁觀望的張浦立刻走上前來。
“女郎。”張浦向鶴苼行禮,然后看著她,等待她發(fā)話。
“張先生,先休息吧,一切明日再議?!柄Q苼疲憊說道。
張浦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見一切都已談妥,魏劭的管家小檀這才走了過來,向鶴苼作揖行禮:“女郎,奴是魏府的管家,名叫小檀,以后您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奴即可?!?/p>
鶴苼四人齊刷刷看向小檀,心里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那就是:終于來了一個說人話的了!
鶴苼對小檀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幫我安頓一下他們吧?!?/p>
小檀抱拳垂首應(yīng)了聲“是”,然后開始安排卸嫁妝、喂馬、歇腳等事宜。
這時,魏梁走上前,對鶴苼說道:“女郎,請?!?/p>
鶴苼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府邸,只見高高的門牌上寫著大大的“城主府”三個字。
這原先是李肅的府邸吧,聽說辛都的百姓常年處于水深火熱之中,這城主府倒是氣派得很啊。
鶴苼在心里感慨了一番,然后在眾人的注視中,挺直脊梁,步伐穩(wěn)健地邁進了城主府大門。
她們四人被安排在一個叫羽陽舍的偏院,據(jù)說同魏劭所住的射陽舍相隔甚遠。
若是不刻意去尋對方,怕是二人平日里很難碰到面。
不過鶴苼并不在意這點,雖然由于天黑她看不太清院子的全貌,但眼睛所見處,郁郁蔥蔥的花草樹木,造型精巧的池塘和假山,繞院而成的游廊……還有這撲鼻而來的滿院的馥郁芳香,都讓她覺得還不錯。
她甚至巴不得以后成了婚還能繼續(xù)住在這里,和魏劭各過各的,互不打擾。
只要魏劭不對焉州出兵,他們就這么有名無實相安無事地過著日子,也算是件好事了。
反正她是來完成聯(lián)姻任務(wù)的,不是來談情說愛的。
“這個院子好小啊,還這么偏僻,這巍侯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女郎是來和他成婚的,又不是出家為尼的!”小桃四下打量了一下,跺了跺腳,為鶴苼打抱不平。
小棗也苦著臉道:“就是啊,我們女郎在焉州什么時候受過這種苦??!”
鶴苼摘下面紗,笑著對她倆說道:“我覺得還可以啊,院子小是小了點,但設(shè)計精巧,有山有水有花有樹的,游玩起來倒是不枯燥,況且房子再大,終究只是睡那張臥榻,我們背井離鄉(xiāng)的,還是知足常樂吧。”
春娘一邊麻利地收拾東西一邊教訓(xùn)兩個小丫頭:“你們倆就少抱怨兩句吧,沒看到女郎都累得直不起腰了嗎?趕緊的,幫女郎把那沉重的鳳冠卸下來,厚重的妝容也卸了,讓女郎好好休息休息?!?/p>
明天還不知道會是什么情況,今天先把精神養(yǎng)足了再說。
春娘是小桃的娘,又一向把小棗當(dāng)成女兒來對待,所以她倆被訓(xùn)了也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應(yīng)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