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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會結(jié)束后,佘瑾川回到與楊博文同居的公寓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diǎn)了
推開門,客廳里只亮著一盞落地?zé)?,暖黃的光籠罩著坐在沙發(fā)上的楊博文
他手里捧著一本經(jīng)濟(jì)學(xué)著作,眼鏡微微下滑到鼻梁上,聽到開門聲才抬起頭
楊博文“回來了?”
楊博文合上書,嘴角揚(yáng)起溫和的笑意
楊博文“酥酥的生日宴怎么樣?”
佘瑾川踢掉高更鞋,赤腳站在冰涼的木地板上
疲憊的嘆了口氣
佘瑾川“一團(tuán)糟……”
楊博文起身走到她身邊,自然而然的接過她手中的包
又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肩膀
楊博文“先去洗澡吧,我給你泡杯蜂蜜柚子茶”
夜已深,公寓的落地窗外只剩下零星幾盞路燈亮著。佘瑾川靠在床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被角
楊博文從浴室出來,發(fā)梢還滴著水,水珠順著脖頸滑落,消失在棉質(zhì)睡衣的領(lǐng)口處
他走到床邊坐下,伸手輕輕撫平她微蹙的眉心
楊博文“還在想今天的事?”
佘瑾川沒有回答,只是側(cè)身靠進(jìn)他懷里
楊博文身上還帶著沐浴后的溫?zé)?,混合著淡淡的雪松香。她閉上眼睛,聽著他胸膛里沉穩(wěn)的心跳聲
佘瑾川“博文……”
她的聲音悶在他胸前
佘瑾川"我們不要孩子好不好?"
楊博文的手指正梳理著她的長發(fā),聞言頓了頓,又繼續(xù)輕柔的動作
楊博文“好”
他的回答太過干脆,反而讓佘瑾川抬起頭
佘瑾川"你不問為什么?"
楊博文轉(zhuǎn)過頭靜靜的盯著對面的人,鏡片在暖色燈光下泛著微光
他捧起她的臉,拇指輕輕擦過她眼下淡淡的青黑
楊博文"我知道為什么。"
他的目光太過通透,仿佛能看穿她所有不愿提及的往事——那些在張家被規(guī)訓(xùn)的日子,那些產(chǎn)后抑郁的夜晚,那些被剝奪的自我
佘瑾川的眼眶突然發(fā)熱
佘瑾川"酥酥是個意外"
她低聲說
佘瑾川"如果再來一次,我可能連她都不會要......"
楊博文吻了吻她的發(fā)頂,將她摟得更緊
楊博文"我們有酥酥就夠了。"
他的聲音輕得像嘆息
楊博文"其實(shí)對我來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佘瑾川心里某個緊鎖的盒子
她突然想起張桂源今天抱著酥酥時說的話——"媽媽可喜歡寶貝了"。
那語氣里的期待和小心翼翼,像一根刺扎在她心上
佘瑾川“我今天……”
她猶豫著開口
佘瑾川"看到張桂源照顧酥酥的樣子,有一瞬間覺得......"
楊博文“覺得什么?”
佘瑾川"覺得我們?nèi)齻€才應(yīng)該是一家人。"
這句話脫口而出,佘瑾川自己都愣住了
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楊博文的手依然輕撫著她的后背,節(jié)奏絲毫未亂
良久,他輕聲詢問
楊博文"那你現(xiàn)在還想回到他身邊嗎?"
佘瑾川抬頭看他。楊博文的表情平靜得出奇,鏡片后的眼睛像兩潭深水,不起波瀾。但正是這樣的平靜,反而讓她心里一疼
佘瑾川“不想?!?/p>
她回答得斬釘截鐵,伸手摘下他的眼鏡,直視他的雙眼
佘瑾川"我和他早就結(jié)束了。"
楊博文望了她一會兒,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帶著釋然,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他傾身向前,額頭抵住她的
楊博文"我知道你偶爾會想起他,這很正常。畢竟你們之間有酥酥。"
楊博文"但我會吃醋。"
他輕啄她的唇瓣,半開玩笑地說
楊博文"所以你要多哄哄我。"
佘瑾川被他的語氣逗笑了,心里的郁結(jié)散了大半
她主動加深這個吻,手指插入他半干的發(fā)間。楊博文的呼吸漸漸急促,手掌順著她的腰線游移,卻在觸到她睡衣下擺時停了下來
楊博文"可以嗎?"
他低聲問,眼里盛著溫柔的克制
佘瑾川沒有回答,只是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前。楊博文的掌心溫?zé)?,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令人安心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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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楊博文從背后擁著她,兩人的身體嚴(yán)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佘瑾川昏昏欲睡時,聽見他在耳邊輕聲說
楊博文"下周我陪你去見酥酥吧。"
她微微一愣
佘瑾川"你不介意見到張桂源?"
楊博文“介意”
楊博文坦然地承認(rèn)
用著鼻尖蹭了蹭她的后頸
楊博文"但我更介意你一個人面對他們。"
佘瑾川轉(zhuǎn)過身,在黑暗中描摹他的輪廓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jìn)來,為他的側(cè)臉鍍上一層銀邊
她忽然明白自己為什么最終選擇留在他身邊——楊博文給予她的,是張桂源永遠(yuǎn)無法給予的平靜與尊重
楊博文“睡吧”
楊博文吻了吻她的眼皮
楊博文“明天還要早起”
佘瑾川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
朦朧間,她感覺楊博文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腹部——那里有一道剖腹產(chǎn)留下的疤痕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貴的瓷器
最后一絲意識消散前,佘瑾川模糊地想,或許這就是愛——不是轟轟烈烈的占有,而是細(xì)水長流的包容
就像楊博文說的,他們之間有酥酥就夠了。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