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夏的陽光透過糖水鋪的玻璃窗，在佘瑾川的手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盯著面前那碗晶瑩剔透的多芒小丸子，金黃的芒果粒在碎冰上泛著誘人的光澤，糖水的甜香混著冰涼的霧氣縈繞在鼻尖

這是她大學(xué)時最愛的味道，也是酥酥最近迷上的甜品

佘瑾川"打包，加一份椰奶。"

她輕聲囑咐，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紙袋邊緣

自從生日宴那場鬧劇后，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到酥酥了

每次想起張桂源那副縱容無度的模樣，她的太陽穴就突突地跳。可今天休假，這份思念終究戰(zhàn)勝了理智

推開張家別墅的雕花鐵門時，一陣熟悉的喧鬧聲從落地窗飄出來

佘瑾川的腳步頓了頓——酥酥尖細(xì)的嗓音像只歡快的小云雀，夾雜著張桂源無奈的哄勸，還有玩具摔在地上的悶響

這場景太過鮮活，讓她恍惚間回到了兩年前

客廳的景象比她想象的還要混亂

酥酥正騎在張桂源的肩膀上，粉色的蓬蓬裙像朵盛開的花

她的小手死死揪著爸爸精心打理的黑發(fā)，嘴里還叼著他的耳垂

張桂源疼得倒抽冷氣，卻只是仰著頭，用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眼睛望著女兒

張桂源"寶貝，松口好不好？爸爸的耳朵要掉了..."

話音未落，酥酥反而咬得更用力了

張桂源"嘶"地一聲，眼角都泛起了生理性的淚光，卻仍小心翼翼地托著女兒的小腿，生怕她摔著

他今天穿著居家常穿的淺灰色針織衫，領(lǐng)口已經(jīng)被扯得歪歪扭扭，露出鎖骨上那個變淡的小小牙印

佘瑾川的指甲不自覺地掐進(jìn)了掌心

佘瑾川“酥酥！”

她提高嗓音，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騎在爸爸肩頭的小家伙猛地一僵，松開嘴轉(zhuǎn)過頭

當(dāng)看清來人時，那雙遺傳自張桂源的桃花眼瞬間亮了起來

張書蘅"媽媽！"

她張開雙臂，像只迫不及待要起飛的小鳥

張桂源這才注意到她，喉結(jié)明顯地滾動了一下

他下意識整理了下被扯亂的衣領(lǐng)，嘴角揚起一個佘瑾川再熟悉不過的笑容——明亮得像是陰雨天突然放晴

張桂源“瑾川？”

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度，帶著些許意外的驚喜

佘瑾川沒接話，徑直走過去把酥酥抱下來

小姑娘立刻像只樹袋熊似的纏在她身上，帶著芒果糖香的小臉蹭著她的脖頸

佘瑾川輕輕拍了下女兒的屁股

佘瑾川"不能咬爸爸耳朵，也不能打爸爸，知道嗎？"

酥酥撇撇嘴，卻乖乖縮在她懷里不再鬧騰

這孩子聰明得很，記得上次被媽媽打手心的事，知道在誰面前該收斂

張桂源揉了揉通紅的耳垂，笑容里帶著幾分討好

張桂源"沒事，她鬧著玩的。"

他伸手想接過女兒

張桂源"她今天發(fā)脾氣是因為我不給她吃糖..."

佘瑾川側(cè)身避開他的手，目光落在他鎖骨上的牙印上

佘瑾川"她不是鬧著玩，是在欺負(fù)你。"

她的聲音比想象中還要冷

佘瑾川"兩歲的孩子已經(jīng)會看人下菜碟了”

張桂源的笑容僵了僵，隨即又軟化下來

張桂源"她還小，不懂事..."

佘瑾川“不懂事？”

佘瑾川冷笑一聲，從包里拿出濕巾擦拭女兒黏糊糊的手指

佘瑾川"她上次住院是因為吃太多積食了，你忘了？"

張桂源像是被戳中軟肋，眼神閃爍了一下

張桂源"就...就給了兩顆..."

佘瑾川"兩顆？"

佘瑾川挑眉，指著茶幾上散落的糖果包裝紙

佘瑾川"那這些是什么？"

張桂源啞口無言，像個做錯事的大學(xué)生似的低下頭

這個在生意場上雷厲風(fēng)行的男人，此刻卻因為幾顆糖果被問得手足無措

佘瑾川突然想起大學(xué)時，他第一次幫她寫論文被教授發(fā)現(xiàn)，也是這副模樣

酥酥適時地打破了沉默，小手指著糖水袋

張書蘅"媽媽，吃！"

佘瑾川嘆了口氣，把糖水遞給她

佘瑾川“只能吃半碗”

小姑娘歡呼一聲，抱著糖水碗窩在沙發(fā)里，小勺挖得叮當(dāng)響

張桂源站在一旁，目光在母女倆之間流轉(zhuǎn)，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陽光透過紗簾灑在他們身上，像幅過分溫馨的油畫

佘瑾川“你這樣慣著她”

佘瑾川突然開口

佘瑾川“以后吃苦的也是你”

張桂源笑了笑，聲音輕得像羽毛

張桂源"我心甘情愿。"

佘瑾川"張桂源"

她轉(zhuǎn)過身直視他

佘瑾川"愛不是一味地縱容。她現(xiàn)在打你咬你，以后只會變本加厲。"

張桂源"酥酥知道誰最愛她。"

他的語氣篤定得讓人心驚，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張桂源"就像我知道，誰最愛我。"

佘瑾川別過臉，假裝整理酥酥的裙擺

這個動作讓她聞到了女兒身上熟悉的沐浴露香氣——還是當(dāng)年她買的那個牌子。張桂源居然連這種細(xì)節(jié)都記得

張桂源“瑾川，”

他突然湊近一步，身上淡淡的檀香混著被太陽曬暖的針織衫氣息撲面而來

張桂源"你回來好不好？"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驚擾了正在吃糖水的女兒，

張桂源"酥酥最聽你的話，我們一起教她..."

張桂源“我舍不得兇她，你可以……”

佘瑾川“不可能”

佘瑾川回答的干脆利落

佘瑾川"張桂源。"

她深吸一口氣

佘瑾川"不然你把酥酥給我?guī)О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