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透過警視廳百葉窗,在降谷零辦公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正與降谷祈核對一份跨國走私案的卷宗,狼尾發(fā)垂落的間隙,能看見對方鎖骨處若隱若現(xiàn)的舊痕——那是多年前臥底行動中留下的槍傷,如今已淡成銀色的線。
“這批貨的流向……”降谷祈指尖劃過卷宗上的衛(wèi)星地圖,忽然被辦公室門“砰”地撞開的聲響打斷。扎著沖天揪的小豆丁跌跌撞撞沖進(jìn)來,藕節(jié)似的胳膊張開著喊:“祈爸!零爸!”
降谷零下意識按住抽屜里的配槍,卻在看清來人時松了手。降谷禾愿的小皮鞋在地板上蹭出聲響,羊角辮上系著的鳶尾花發(fā)繩隨動作晃悠——那是張祈親手編的,說要“給小愿系上爸爸們的運(yùn)氣”。
“這小家伙,跑得比拆彈器還快?!比c原研二跟在后面喘著氣,手里還拎著個印著熊貓圖案的書包。松田陣平倚在門框上挑眉,墨鏡滑到鼻尖:“剛才在走廊,這丫頭非說聞到了祈做的飯團(tuán)味,拽著我跑丟了三只鞋?!?/p>
降谷禾愿撲進(jìn)張祈懷里,小肉手揪著他警服下擺:“愿愿要吃金槍魚蛋黃醬飯團(tuán)!”她仰頭時,發(fā)繩上的銀鈴鐺輕輕作響,那是黑瞎子從某個古墓里淘來的“辟邪玩意兒”,被張祈熔了重鑄成小鈴鐺。
降谷零看著女兒仰起的臉,忽然想起多年前在湘南海灘,萩原研二把松田陣平埋在沙子里,伊達(dá)航笑著遞來冰鎮(zhèn)可樂,諸伏景光蹲在礁石旁畫速寫。那時他們都還穿著警校制服,誰也想不到日后會戴著人皮面具臥底黑衣組織,更想不到會在警視廳的檔案柜前,迎來這個扎著羊角辮的小生命。
“小愿今天在幼兒園乖不乖?”祈捏了捏女兒的臉頰,狼尾發(fā)掃過她額頭時,小姑娘咯咯地笑。降谷零注意到她左眉梢那顆小痣,和降谷祈后腰的那顆位置出奇地像——當(dāng)年收養(yǎng)手續(xù)辦完那天,黑瞎子舉著放大鏡瞅了半天,說這是“麒麟送子的印記”。
“老師說愿愿疊的紙鶴最漂亮!”降谷禾愿獻(xiàn)寶似的從書包里掏出個紙鶴,上面用蠟筆畫著歪歪扭扭的麒麟。降谷零接過來時,指尖觸到紙角的齒痕——這丫頭總愛咬東西,跟他家祈思考時咬筆桿的習(xí)慣如出一轍。
辦公室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黑瞎子晃著墨鏡探進(jìn)頭:“喲,我家小愿來了?”他身后的張起靈手里提著食盒,里面是剛蒸好的山藥糕。降谷禾愿立刻從張祈懷里掙脫,撲向黑瞎子:“齊爺爺!啞爺爺!”
張起靈把食盒放在桌上,指尖在降谷禾愿頭頂輕叩兩下。小姑娘立刻乖乖坐好,像只被順毛的小獸——這動作和當(dāng)年張祈被他訓(xùn)話時的模樣別無二致。黑瞎子則掏出塊懷表晃了晃:“看,這是你零爸當(dāng)年拆彈時用過的計時器,爺爺給你改成玩具了!”
降谷零與降谷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溫柔的笑意。窗外的陽光正好,將辦公桌上的全家福照得發(fā)亮——照片里,降谷禾愿騎在降谷零肩上,張祈站在一旁笑得眉眼彎彎,黑瞎子摟著張起靈的腰,四人身后是警視廳的櫻花樹。
“對了,”萩原研二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機(jī)劃開屏幕,“景光剛從紐約發(fā)來消息,說那邊的張家分會幫咱們查到了走私船的蹤跡。”照片里的諸伏景光站在自由女神像前,笑得依舊溫和,只是鬢角添了些許風(fēng)霜。
降谷零接過手機(jī)查看,感覺到腰間被小手拽了拽。降谷禾愿仰著小臉,手里舉著紙鶴:“零爸,這個給景光叔叔!”陽光落在她發(fā)梢,將那抹金色映得透亮——像極了降谷零的發(fā)色,卻又在眨眼時流露出張祈般的沉靜。
降谷祈伸手揉了揉女兒的頭發(fā),狼尾發(fā)在陽光下泛著墨色的光。他想起多年前在黑衣組織臥底時,降谷零用發(fā)膠把他的狼尾固定住,低聲說“這樣才不像好惹的”;想起黑瞎子總念叨“我家祈的狼尾比黑金古刀還颯”;更想起收養(yǎng)降谷禾愿那天,張起靈把小姑娘的手放在他掌心,說“以后,她就是你們的光”。
“嗯,”降谷零把紙鶴小心收進(jìn)口袋,握住降谷祈的手,“我們告訴景光去。”
辦公室里,萩原研二正給降谷禾愿講當(dāng)年拆彈的趣事,松田陣平在一旁吐槽他“當(dāng)年嚇得尿褲子”,黑瞎子則纏著張起靈要看他新磨的匕首,小姑娘的笑聲混著長輩們的吵嚷,在午后的陽光里發(fā)酵成最溫暖的煙火氣。
降谷零看著身邊的人,忽然覺得時光從未如此刻般溫柔。那些在警校的青蔥歲月,在組織臥底的驚心動魄,都化作了此刻掌心的溫度。他低頭吻了吻祈的發(fā)頂,在對方耳尖泛紅時,聽見降谷禾愿奶聲奶氣地說:“爸爸們要一直在一起呀!”
窗外的櫻花又落了幾片,掉在辦公桌上的卷宗上。那上面“降谷零”與“降谷祈”的名字并列著,像兩顆交相輝映的星,在警界的星空里,繼續(xù)書寫著他們的故事。而他們的小愿,正帶著父母的影子,在這充滿愛與守護(hù)的世界里,慢慢長大。
【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