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時間接受不了,不過就算你不做出抉擇,早晚有一天命運會找到你頭上。
那一天會來的很快,到時候也由不得你?!?/p>
“一定要選嗎?”
謝州心中此時一片雜亂。
“這是你我的命運?!敝苌袂樽匀簦拔乙膊幌氡颇?,什么時候想清楚了,隨時可以來玉界空間找我,我等你答復?!?/p>
看著謝州默不作聲的樣子,周也沒再繼續(xù)說下去,只是抬手從謝州眼前一晃而過。
魂識歸體。
一陣眩暈傳來,謝州再次睜眼,已經(jīng)回到了值班室中,自己仍坐在椅子上。
手中涼意傳來,謝州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玉牌,意識恍惚,回顧之前的一切好似做夢一般。
“周?!敝x州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半晌過后,他并沒有聽到預想中的聲音。
就當謝州要把手中的玉牌塞回口袋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我在?!?/p>
“你想好了嗎?”
謝州睫毛輕顫,略微思索一會,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真的一定要選嗎。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為什么現(xiàn)在又會是這樣。
這會謝州覺得自己兩邊太陽穴突突跳著,一股莫名的煩悶感油然而生。
一邊用手揉著,一邊不耐煩地閉上眼,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嘗試讓思維放空。
可胸口處像被什么堵住一樣,空氣在胸腔里打著旋,無論怎樣都無法驅(qū)散。
煩悶如影隨形,在謝州心底瘋狂蔓延,攪得他心神不寧。
試圖讓混亂的思緒稍稍理清,盡可能的讓自己不去想,卻適得其反。
呼吸聲愈發(fā)沉重,一根青筋赫然凸起,自身的情緒似乎到某個頂點,不自覺地咬緊牙關,牙齒咯咯作響。
艸!
下一刻,情緒如同洪水爆發(fā)般,一瀉千里。
謝州想通了。
想活下去,想不讓家人受牽連,那就比那些惡人更惡,更瘋,更狠。
他們要是不擇手段,那自己就不惜一切代價解決他們,但凡有威脅到自己頭上就……
去TM的!干他!
死不了就往死里干!
反正都是爛命一條,不服就干!
想到這里,心中的煩悶頓時一掃而空,感到渾身輕松。
謝州伸了個懶腰,整個人就癱在椅子上。
這場心理斗爭下來,兩只眼皮一張一合,腦袋昏昏沉沉,哈欠連天。
“一個晚上有點用腦過度了?!?/p>
謝州拉開一個抽屜,翻找里面有沒有能提神醒腦的東西。
摸索一番,找到一小瓶風油精。
輕輕擰開風油精的蓋子,一股草本清香味漸漸彌漫開來。
他將風油精涂抹在太陽穴上,動作輕柔而熟練。
當風油精接觸皮膚的那一刻,一股清涼緩緩滲透進腦中,仿佛給疲憊的神經(jīng)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
謝州又抹了些在人中,清涼的刺激感瞬間襲來,讓他忍不住微微瑟縮了一下,神志瞬間清醒,隨后深吸一口氣,享受著這片刻的清爽與放松。
隨著目光落在手中的風油精小瓶上,謝州腦中突然涌出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想法,舌尖還不自覺地輕觸嘴唇。
這風油精是啥味的?
正當謝州想來個實踐出真知時。
突然“嘎吱”一聲,值班室的門被推開。
“小州啊,那個……唉,你在干嘛?”王叔看著眼前正在嘬手指的謝州,不經(jīng)愣在了原地。
“呸,呸,呸,王叔你聽我解!我這是……”
“小州,你是餓了嗎?”
“沒,我只是……”想嘗嘗風油精是什么味道的,沒別的想法。
這要是跟王叔說,會把我當傻子看吧,謝州一時解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與王叔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氣氛一下變的尷尬起來。
“那個守了一夜,辛苦了,這個給你的報酬?!蓖跏迓氏乳_口打破這尷尬的氛圍,從口袋中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現(xiàn)金。
終于是熬到頭了,當從王叔接過現(xiàn)金時,謝州發(fā)現(xiàn)不對勁。
一,二,三,四,五,六?!
六張百元大鈔。
謝州拿出一張,遞還給王叔,“王叔你多拿了一張?!?/p>
王叔并沒有接,只是隨意揮了揮手道:“你晚上工作表現(xiàn)不錯,這是給你的獎勵?!?/p>
“我已經(jīng)拿了您的玉牌,這錢不能再要了?!?/p>
“我之前說過了,這不過是塊合成玉,又不值幾個錢,送給你的?!?/p>
“可這玉……”謝州剛想告訴王叔這玉的不同之處,想想就算告訴王叔,他應該也不會相信。
“玉贈有緣人,你我相遇本是緣分,這玉你就放心收著吧?!?/p>
看謝州拿著手里的錢還在糾結,于是王叔拍了拍他,爽朗的大聲笑道:“哈哈哈哈,你不會是在可憐我這個老頭子吧。
不是我打擊你,老頭子我一個月的養(yǎng)老金都比你們這些小年輕賺的多,還輪不到你來可憐我,這些錢是你應得的?!?/p>
“好吧,那謝謝王叔了?!辈恢朗遣皇峭跏骞室膺@么說的,既然這樣自己也再推脫,就收著吧。
王叔送謝州到大門口,謝州扭頭問道:“王叔你這每天都找人嗎?”
王叔督了他一眼道:“怎么,想在我這做長期工了?”
謝州尷尬的笑了笑,“我這不是怕您老人家每天晚上熬夜身體吃不消嗎?!?/p>
聽了謝州的回答,王叔哈哈一笑,“你小子啊看著挺老實,心眼子倒是不少?!?/p>
謝州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有這份心,我很高興,但凡是要適量而行,別太勉強。
你要是晚上沒事的話,那就來我這吧,工錢照舊。”
“謝謝王叔!”
王叔答應了自己的請求,謝州也在心里盤算起來:要是每天賺五百,一個月下來看能賺一萬五,除去生活費用,也能凈賺一萬,再努努力,一年下來也有個十幾萬,干個四五年豈不是……
想到這 謝州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笑容愈發(fā)猥瑣。
“喂,傻笑啥呢?!蓖跏宄鲅源驍嗔怂篮玫幕孟耄澳蔷瓦@樣說了,你回去的路上小心點?!?/p>
“好,再見了王叔。”謝州跨上自己來時的小電驢,因工作原因,為方便出行他就買了輛代步車。
謝州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身影完全看不見時王叔才轉身回去。
“緣分這東西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我們的相遇早已注定。
忙活了一個晚上,做了件大好事,沒人知道豈不是做了一件白功。”
王叔在關上大門時,又望向了謝州回去的方向,嘴里喃喃道:“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只是物歸原主罷了 ,傻小子還跟我推脫半天。
重活一世,真是忘的一干二凈啊。”
回到店外,謝州停好車,鎖好門,上樓洗漱一番,就倒在床上一動不動,心中卻還想著賺大錢的事,把之前發(fā)生不愉快的事全部甩在腦后,不一會便沉沉睡去。
在謝州進入夢鄉(xiāng)時,被他放在床頭柜上的魂玉發(fā)出了微弱光芒。
光芒收斂,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謝州床邊,看著床上疲憊不堪的少年,抬手撫摸在他臉上。
“真是個傻子,為了幾個臭錢把自己累成這樣,王老爺子也真是的瞎折騰?!?/p>
月色灑進屋內(nèi),周的眼中滿是心疼,她收回手,在空中撫過,一股微涼清風送向謝州。
這一縷清風仿佛把他一身的疲憊吹的無影無蹤。
做完這些,周化為一道光重新回到魂中,然而正做著發(fā)財大夢的謝州,渾然不知外界發(fā)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