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野健次郎眼神呆滯地坐在辦公桌前,他的頭一直看著桌上死寂的座機。表面上看上去風平浪靜,但手心上卻早已被濕潤的汗液布滿了。
“矢野先生,與其操心日方是否會對你派兵追殺,不如考慮考慮你的德語學習情況?”
坐在矢野對面的伊洛文·奧斯維亞開口說到。他是位英國本土人,在這棟 英國時代大廈1 內(nèi)的傳媒部二組擔任組長。
同時二部的四位成員還包括矢野健次郎,來自日本;趙忠常,一位華人;塞科爾·盧·娜迪亞和約翰·麥克爾森都是英國本土人。
“奧斯維亞先生!這不是玩笑。我現(xiàn)在很清楚我犯下了什么罪過!”
矢野的情緒被逼至爆發(fā)點,他拍桌而起,憤怒的情緒無處宣發(fā)。他已經(jīng)無法忍受了。
矢野身為“宮武氏”家族中的次子,敢手刃親父宮本·武藏,所受到的恐怕不只是社會輿論的壓力與死刑那么簡單了,死后鞭尸?亦或者永世無法入輪回?每一種經(jīng)過與結(jié)果亦會有可能發(fā)生。
“總之,現(xiàn)在的你應該放松放松”奧斯維亞有模有樣的安慰著矢野,可腦海里卻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話。
“我記得華夏有句古老的話,叫什么……‘人會像羽毛一樣死去’,是嗎?趙忠?!?/p>
奧斯維亞抿了口杯中的紅茶,轉(zhuǎn)頭看向坐在門邊那張辦公桌上的年輕男子。
他長著一張俊俏的臉,溫文儒雅。一頭烏黑的大背頭,琥珀色的雙瞳給人神秘又溫暖。
他穿著一身白凈的襯衫,雖然英國時代大廈里的人都穿白襯衫外搭黑色西服。但他帶給那群愛喝紅茶的紳士們的感覺是不同的。
“哈哈,你說的應該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趙忠常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了奧斯維亞。
“噢!對,我想起來了”。奧斯維亞緊接著又是抿了口紅茶,轉(zhuǎn)頭看向了矢野。
“請閉上你的烏鴉嘴……”矢野感到無語至極。對他來說,這是諷刺他肯定會死亡。
“如果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句話應該是出自華夏古代,司馬遷的《報任安書》吧”
坐在趙忠常對面的一位女士說道。她捋了捋鬢角自然垂落的發(fā)絲,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趙忠常。
她便是塞科爾·盧·娜迪亞。雖然說是英國本土人,但她在童年時期因為某些突如其來的變故背井離鄉(xiāng),前往了亞洲。
但那時還是清政府統(tǒng)治,她親眼見證了來自清政府的昏庸無能,悲痛欲絕。無奈,返回了英國,暫時在英國時代大廈的新聞傳媒部二組工作。
“正是,看來娜迪亞小姐對我國的文化也有過了解吧?”
“只是粗略了解過一些,在那邊待了差不多兩年吧”
……
趙忠常。和娜迪亞自然而然地談論著家?,嵤拢坪蹩焱浟艘慌宰ú话?,忐忑不定的矢野了。
奧斯維亞喝了口咖啡,淡然的說道:“你們兩個消停點吧,德語學會了嗎?”
“日常對話的德語已經(jīng)駕輕熟舊了,奧斯維亞先生”娜迪亞說道,轉(zhuǎn)頭看向趙忠常。
“抱歉,我還需要再熟練一下口語。書面表達已經(jīng)學會了”趙忠常尷尬的說道,轉(zhuǎn)頭看著電腦屏幕上成串成串的單詞。
“那……娜迪亞小姐。你直接渡船前往德國漢堡,在漢堡穩(wěn)定下來之后再與我們聯(lián)系,我會告訴你下一步行動的”奧斯維亞說道,這是他身為組長的責任。
“明白,具體時間”。
“就現(xiàn)在”。
“現(xiàn)在?”娜迪亞雖然疑惑,卻不將表情表露在臉上,只是用嚴肅的語氣問道。
“對!就是現(xiàn)在。眼下德國的注意力都在法國佬與俄國佬身上,趁著他們沒有向我們開戰(zhàn)的時候,能早點去,就早點去!”奧斯維亞的神情嚴肅,似乎不是在開玩笑。
“明白?!蹦鹊蟻喺f完后便轉(zhuǎn)起身匆匆的離開了。
趙忠常與奧斯維亞看著娜迪亞離去的背影,可矢野卻開口問道:“她一直都是板著那張臉嗎?”
“不清楚,反正根本沒見過她露出表情過?!壁w忠常搖了搖頭。
“真是個奇怪的人?!眾W斯維亞說完,轉(zhuǎn)頭看向矢野。
“也許是她天生的,但我們也沒必要去深究這些吧?”趙忠常插了句話。
“矢野先生,您也看見了”。奧斯維亞似笑非笑地看著矢野?!翱匆姡靠匆娛裁??”矢野卻仿佛沒反應過來般,疑惑的問道。
奧斯維亞看著矢野這般模樣,嗤笑了聲后開口說到:“您已經(jīng)等了差不多兩個星期了,還沒有日方的來電,您也沒必要擔心了吧?”奧斯維亞說完,放下了手中的陶瓷杯。
“是嗎?可是……”矢野正欲要開口說些什么,卻還是沒能說出口,“好吧?!彼麌@息了聲,與趙忠常一樣盯著電腦屏幕上那一串串長串,猶如天書的德語單詞。
【一九三九年·五月·英國倫敦街區(qū)】
娜迪亞拎著行李,漫步在街區(qū)。似乎在考慮著什么事。
漢堡,作為NC德國的第二大城市,重要的港口與工業(yè)中心。盟軍們必定會將這里作為空襲的主要目標。
也就是說,如果真的不早點過去,則會丟棄一次重大的機會,再無下次了。但對她來說,此次遠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是來自第六感的警告。
……
“小姐,您看上去不是很順心。是否遇到了什么問題呢?”
娜迪亞正走著,卻被迎面而來的一位青年攔下了。
“我很好,請讓開。先生?!蹦鹊蟻啺庵槪淅涞恼f道。
對方有著一張亞洲人面孔,但他的鼻子是塌鼻梁,一頭棕色的短發(fā),穿著棕色皮夾克與黑色束腿褲。
“不,小姐,我跟肯定臨時遇到的難題”。他眼神堅定的看著那迪亞。
“我不想重復說第二遍”娜迪亞說完,轉(zhuǎn)頭準備離開時,卻被他拉住了手臂。
“等等!小姐,我知道您是不可能告知于我的,但請您收下我的名片!”他焦急的說著,后將手伸進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張白色名片。
名片的背面用綠色的墨水明晃晃地印著 “倫敦中心醫(yī)院高級心理咨詢師”2
“你是個心理咨詢師?沒看出來。”娜迪亞依舊心存疑心地看著名片。
“上村藤本?你也是個日本人?”
“也?難道……”
“……沒什么?!蹦鹊蟻嗩D了頓,匆匆打斷他的話便不予理會了,說下了名片后就離開了。
上村藤本,與前往德國的任務一樣,帶給他的不安感愈演愈烈,那是一種放大了萬倍的即視感,充滿了她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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⒈英國時代大廈:僅為劇情需要,并非真實存在與發(fā)生;
⒉倫敦中心醫(yī)院高級心理咨詢師:僅為劇情需要,并非真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