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來得比預期還快。我掛斷電話不到兩小時，他那輛改裝過的越野車就一個急剎停在了西泠印社后門，濺起一片水花。

王胖子"天真！"

胖子跳下車，十年過去，他的肚子更圓了，但動作依然靈活。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小眼睛瞪得溜圓，

王胖子"你說小哥怎么了？"

我沒來得及回答，張海客突然從陰影中閃出，青銅短刀橫在胸前。胖子反應極快，幾乎同時拔出了腰間的槍。

吳邪"自己人！"

我趕緊擋在兩人中間

吳邪"這是張?？?，張家的人。"

胖子瞇起眼睛打量張?？停?/p>

王胖子"張家？十年不見人影，現(xiàn)在冒出來說小哥出事了？"他轉向我，"天真，你確定這貨可信？"

張海客冷笑一聲，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塊青銅令牌。令牌上刻著復雜的云紋，中央是一個"張"字。

胖子看到令牌，臉色變了變：

王胖子"操，還真是張家的信物。"

他收起槍，但眼神依然警惕

王胖子"說吧，怎么回事？"

我們躲進車里，張?？秃喢鞫笠亟忉屃饲闆r。胖子聽完，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

王胖子"他娘的！老子就知道十年太平太反常！"

他發(fā)動車子

王胖子"現(xiàn)在去哪？"

張?？?/a>"先離開杭州?！?/p>

張海客從后窗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張海客"'它'已經盯上我們了。"

雨越下越大，胖子的越野車在濕滑的路面上飛馳。我回頭望去，隱約看到幾輛黑色轎車遠遠跟在后面。

張?？?/a>"甩掉他們。"

王胖子"坐穩(wěn)了！"

他一腳油門，車子猛地竄入一條小巷，七拐八繞后沖上高架橋。十分鐘后，后面的尾隨者已經不見蹤影。

吳邪"牛逼啊胖子！"

我松了口氣。

王胖子"那是，胖爺我這十年可不是白混的。"

胖子得意地挑了挑眉，隨即表情又嚴肅起來

王胖子"現(xiàn)在去哪？直接殺到長白山？"

張?？蛷谋嘲锶〕鲆粋€古老的青銅羅盤：

張?？?/a>"先去拿裝備。張家在杭州有個秘密據(jù)點。"

張?？?/a>"張家安全屋，"

張海客"全國主要城市都有。"

胖子吹了聲口哨：

王胖子"牛逼啊，跟007似的。"

屋內陳列著各種我從未見過的器械——青銅制成的武器、泛著幽光的玉器、還有幾卷用特殊材質制成的古卷。張?？脱杆偈占b備：幾把刻滿符文的青銅匕首、一卷看似普通實則刀槍不入的絲繩、幾個裝著不明液體的小玉瓶。

吳邪"這些是？"

我拿起一個玉瓶，觸感冰涼。

張海客"能暫時中和門后能量的藥劑。"

張?？皖^也不抬

張?？?/a>"每人帶三瓶，關鍵時刻能保命。"

張?？?/a>"含在舌下，可以抵抗青銅門附近的時間紊亂。"

王胖子"這玩意兒值不少錢吧？"

張?？?/a>"無價。"

張海客"丟了命就沒了。"

收拾妥當，我們決定連夜離開杭州。張?？徒ㄗh走陸路：

張?？?/a>"飛機火車都被監(jiān)控了。"

王胖子"放心，這寶貝改裝過，跑長途小菜一碟。"

我們輪流開車，一路向北。第二天傍晚，在山東境內的一家小餐館吃飯時，張海客突然按住我的手腕：

張?？?/a>"別回頭，門外有兩個人一直在觀察我們。"

王胖子"左邊穿灰夾克的，右邊戴鴨舌帽的，都不是善茬。"

吳邪"怎么辦？"

我心跳加速。

張?？头畔驴曜樱?/p>

張?？?/a>"分批離開。吳邪，你和我從后門走。胖子，你開車到三公里外的廢棄加油站等我們。"

王胖子"老板，結賬！"

然后晃晃悠悠地走向柜臺，故意撞翻了一把椅子制造混亂。

我和張?？统脵C溜進廚房，從后門鉆入一條小巷。剛跑出沒多遠，身后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張?？?/a>分開跑！

張?？?/a>"記住加油站！"

張?？?/a>"噓——"

張?？?/a>"他們不是普通人。"

張?？?/a>"步伐太整齊了，像是受過特殊訓練。"

王胖子"操！你們總算來了！"

他看到我們，明顯松了口氣

王胖子"那倆孫子什么來頭？"

張海客檢查著越野車底部：

張?？?/a>"不確定，但肯定和'它'有關。"

張?？?/a>"追蹤器。我們被盯上好久了。"

王胖子"換車！"

我們在附近小鎮(zhèn)偷了輛車（胖子堅持稱為"臨時征用"），繼續(xù)北上。為了避開主要干道的監(jiān)控，我們走鄉(xiāng)間小路，行程慢了許多。

第三天清晨，我們終于進入吉林省境內。長白山已經遙遙在望，山頂?shù)姆e雪在朝陽下泛著金光。

張?？?/a>快到了。"

張?？?/a>"但最危險的部分才開始。"

王胖子"天真！發(fā)什么呆呢！"

胖子的喊聲把我拉回現(xiàn)實。他指著遠處一片樹林

王胖子"看那兒！"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那片樹林中的樹木呈現(xiàn)出詭異的扭曲形態(tài)，樹干上布滿青銅色的紋路，樹葉則是病態(tài)的青色。

張?？?/a>"門的影響已經開始擴散了。"

張?？?/a>"我們得加快速度。"

張?？?/a>"從這里開始，一切都會變得不正常。"

張海客"跟緊我，別碰任何看起來不對勁的東西。"

洞穴比記憶中更加幽深潮濕。手電筒的光束下，墻壁上滲出青色的液體，滴落在地上發(fā)出輕微的"嘶嘶"聲。

吳邪"酸性？"

我謹慎地避開那些液體。

張?？?/a>"不是。"

張海客張?？陀们嚆~匕首蘸了一點，液體居然順著刀刃爬了上去，像有生命一般，

張?？?/a>"這是門后世界的物質，正在滲入我們的世界。"

張?？?/a>"到了。"

張?？?/a>"情況比我想象的還糟。"

張?？?/a>"門已經開始打開了。"

張?？?/a>"不超過48小時。按照張家古卷記載，如果守門人主動進入門內，通常意味著..."

王胖子"意味著什么？"

胖子急道。

張?？?/a>"意味著門后的失控已經嚴重到必須從內部修復。"

張?？?/a>"但歷史上這么做的守門人，沒有一個回來過。"

王胖子"你瘋了？連小哥都可能折在里面！"

張?？蛥s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張?？?/a>"你身上有張起靈留下的印記，或許..."

張?？?/a>太危險了

張?？?/a>"他竟然把這個給了你..."

張海客"好吧，但我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他從背包里取出三根青銅鏈：

張海客"拴在腰間，彼此連接。門后的空間規(guī)則不同，這個能防止我們走散。"

又給了我們每人一瓶閃著金光的液體："遇到危險就喝下，能暫時增強對門后能量的抗性。"

胖子嘟囔著系上青銅鏈：

王胖子"胖爺我這把老骨頭，遲早被你們折騰散架。"

準備就緒，我們站在青銅門前。霧氣越來越濃，門上的紋路流動速度明顯加快了。

張海客"門即將完全開啟"

張?？途娴?/p>

張?？?/a>"一旦進去，就再沒有回頭路了。"

張海客"記住"

張?？妥詈蠖?/p>

張?？?/a>"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門后的世界會玩弄你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