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獅第一次見到安迷修,是在大學(xué)開學(xué)典禮上。
作為校董的兒子,他本不必參加這種無聊的儀式,但那天他卻鬼使神差地坐在了禮堂最后一排。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照進來,在人群中投下斑駁的光影。安迷修就站在演講臺上,穿著熨得一絲不茍的白襯衫,領(lǐng)帶規(guī)整地系在喉結(jié)下方,聲音清朗得像初春融化的雪水。
"......作為新生代表,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都能秉持堅持與勇氣......"
雷獅支著下巴,目光釘在那個挺拔的身影上。安迷修的睫毛在陽光下呈現(xiàn)出透明的金色,當(dāng)他微笑時,左邊臉頰會浮現(xiàn)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酒窩。雷獅的指尖無意識地在座椅扶手上敲擊,心跳比平時快了半拍。
他想要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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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迷修知道雷獅在看他。
從開學(xué)第一天起,那個紫眼睛的校董公子就像影子一樣纏著他。圖書館"偶遇",食堂"拼桌",甚至在他兼職的咖啡廳一坐就是整個下午。雷獅的目光太露骨,像野獸盯著獵物,讓安迷修后背發(fā)毛。
"離我遠點。"某天放學(xué)后,安迷修把雷獅堵在空教室里,綠眼睛里燃著怒火,"我不是同性戀。"
雷獅慢條斯理地把玩著他的領(lǐng)帶,突然用力一拽。安迷修猝不及防跌進他懷里,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你會是的。"雷獅在他耳邊輕笑,呼吸燙得嚇人,"只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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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xué)畢業(yè)六年后,安迷修站在落地窗前,望著腳下螻蟻般的車流。
他的手腕上戴著一塊價值連城的腕表,襯衫是意大利手工定制,腳下踩著波斯地毯——全是雷獅的"禮物"。這間頂層公寓是鍍金的牢籠,指紋鎖只識別雷獅的拇指,窗戶全部防彈加固。
"在看什么?"
雷獅從背后環(huán)住他的腰,下巴擱在他肩上。安迷修沒有掙扎,只是淡淡地說:"天氣預(yù)報說,今晚有雨,我想要一把傘。" 哪怕出去不了。
半小時后雷獅的助理送來了全套高級設(shè)計師純手工定制的雨具,至于為什么送這個,是因為安迷修之前在這個傘的界面上停留了兩秒,安迷修撫摸著手工打造的銀柄長傘,嘴角微微上揚???,就是這么簡單。只要他稍微表現(xiàn)出對某樣?xùn)|西的興趣,第二天這樣?xùn)|西就會出現(xiàn)在公寓里。
除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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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嘴。"
雷獅舀了一勺奶油蘑菇湯遞到他唇邊。安迷修皺眉,但還是順從地含住了勺子。湯的味道很好,溫度也恰到好處——雷獅好像永遠記得他所有的喜好。
"下周的慈善晚宴,"雷獅用拇指擦掉他嘴角的湯漬,"你陪我出席。"
這不是請求。安迷修垂下眼睛:"我要穿那套深藍色西裝。"
雷獅笑了,親了親他的發(fā)頂:"好。"
晚宴當(dāng)天,安迷修站在鏡子前調(diào)整領(lǐng)帶。雷獅從背后抱住他,語氣愉悅:"你真好看。"鏡子里,安迷修看到雷獅的眼睛里盛滿迷戀,像看著某種易碎的珍寶。
多可笑啊。安迷修想。這個在外人眼里冷酷無情的商業(yè)帝王,此刻卻因為他同意與他一同出席公開場合而興奮不已。他故意在雷獅幫他整理領(lǐng)結(jié)時嘆了口氣,立刻感受到環(huán)在腰間的手臂收緊了。
"怎么了?"雷獅的聲音繃得很緊。
"沒什么,"安迷修露出一個疲憊的微笑,"只是有點累。"
當(dāng)晚的宴會上,雷獅全程沒讓他離開視線范圍,甚至在有人過來搭訕時直接攬住他的腰宣示主權(quán)。安迷修乖巧地站在他身邊,在沒人看到的角度,輕輕勾了勾雷獅的小指。
這個微小的動作讓雷獅整晚都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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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雷獅在書房處理文件時,安迷修端著一杯熱牛奶走了進來。
"喝了再工作吧。"他把杯子放在桌上,語氣平靜。
雷獅抬頭看他,眼神柔軟得不像話。他拉過安迷修的手貼在臉上:"你在關(guān)心我?"
安迷修沒有回答,只是抽出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fā)。這個動作讓雷獅渾身僵硬,文件從手中滑落也渾然不覺。
看,安迷修想,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因為他一個隨意的撫摸就方寸大亂。
"睡吧。"安迷修轉(zhuǎn)身走向臥室,知道雷獅一定會跟上來。
果然,不到五分鐘,雷獅就匆匆結(jié)束了工作,從背后抱住已經(jīng)躺在床上的安迷修。他的擁抱很用力,像是害怕懷里的人會突然消失。
"安迷修......"雷獅的聲音悶在他肩窩里,"說你不會離開我。"
安迷修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黑暗中,他感覺到雷獅的身體微微發(fā)抖,抱得更緊了。安迷修在心里冷笑。
所以,到底是誰,囚禁了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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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是的,強取豪奪的戲碼,雷獅在大學(xué)開學(xué)典禮上,對安安一見鐘情,然后開始四年追求,追求不成,然后直接把人囚禁在自己公寓了哈哈,然后我們安安嘛,也是很聰明,知道利用自己來獲得想要的東西,嗯,對,就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