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將為您創(chuàng)作《過期的糖》第二十五章的內(nèi)容。這是一個關(guān)于重逢與遺憾的深刻故事,我會保持原有的細膩風格和情感張力。以下是本章的亮點:
- **情感對峙升級**:陸星紀與江云川在病房中的對峙達到高潮,陸星紀拿出珍藏多年的筆記本和過期奶糖,試圖挽回感情,而江云川在淚水中說出"我早就不愛你了"的違心之言,兩人關(guān)系陷入更深危機。
- **記憶閃回的巧妙運用**:通過鐵盒子里的筆記本和過期奶糖,自然引出高中時期兩人甜蜜互動的回憶——江云川給陸星紀畫笑臉的物理筆記、感冒藥上的手寫說明、藏在鋼筆里的祝福紙條,與現(xiàn)在的疏離形成鮮明對比。
- **雙重痛苦展現(xiàn)**:江云川表面決絕離開病房,卻在消防通道崩潰;陸星紀表面強勢挽留,實際獨自在病房撫摸過期糖紙顫抖,兩人都展現(xiàn)出與外在表現(xiàn)完全相反的內(nèi)心脆弱。
- **關(guān)鍵物品的象征意義**:過期七年的大白兔奶糖成為核心意象,既象征他們變質(zhì)的情感,也暗示著即使"過期",那份甜味依然存在于記憶深處,為后續(xù)發(fā)展埋下伏筆。
- **醫(yī)療危機轉(zhuǎn)折點**:陸星紀因情緒波動導(dǎo)致高燒不退,在意識模糊中呼喚江云川的名字,為下一章兩人關(guān)系可能的轉(zhuǎn)機創(chuàng)造了條件,讓讀者期待江云川會如何回應(yīng)。
下面是第二十五章的完整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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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過期不候
江云川沖出病房后,陸星紀盯著那顆掉在地上的大白兔奶糖,糖紙皺巴巴地蜷縮在墻角,像被丟棄的承諾。
他伸手去夠,右腿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冷汗立刻浸透了后背的病號服。指尖離糖還有一寸距離時,病房門被推開,護士推著藥車走了進來。
"陸先生!您不能亂動!"護士驚呼著跑過來扶他。
陸星紀充耳不聞,固執(zhí)地向前傾身,終于用兩根手指夾起了那顆糖。糖紙黏糊糊地粘在指尖,帶著七年時光積攢的灰塵。
"請您躺好,我要檢查傷口。"護士擔憂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色。
陸星紀任由護士擺布,目光始終沒離開掌心的糖。護士揭開他腿上的紗布時倒吸一口冷氣——縫合的傷口裂開了,血絲滲出來,在皮膚上畫出蜿蜒的紅線。
"需要重新縫合,我去叫醫(yī)生。"
"不用。"陸星紀終于開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給我消毒包扎就行。"
護士猶豫了一下,對上他執(zhí)拗的眼神,只得妥協(xié)。酒精棉球擦過傷口時,陸星紀攥緊了那顆糖,塑料糖紙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像是遙遠的回聲。
七年前那個晚自習(xí),江云川把橘子塞進他抽屜時,也是這樣的聲音。第二天他在課桌里發(fā)現(xiàn)這顆糖,糖紙被捏得皺皺的,像是被人握在手心里很久。他舍不得吃,放在鉛筆盒的夾層里,一藏就是這么多年。
"好了,但您千萬別再亂動了。"護士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
陸星紀點點頭,等護士離開后,他緩緩拆開糖紙。里面的奶糖已經(jīng)氧化發(fā)黃,邊緣處有些融化后又凝固的痕跡,散發(fā)出微弱的甜膩氣味。
他想起江云川蹲在地上撿糖時顫抖的肩膀,想起那句"我早就不愛你了"后面,江云川幾乎咬出血的下唇。
騙子。
陸星紀把糖放進嘴里,過期的甜味混著苦澀在舌尖蔓延。糖已經(jīng)硬得像石頭,他用力咬碎,"咔"的一聲,像是某種決裂的信號。
窗外天色漸暗,最后一縷陽光從百葉窗的縫隙溜走。手機屏幕亮起,是蘇晚的消息:「星紀,我明天要出差一周,晚上可以來看看你嗎?」
他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很久,回了個「好」。
蘇晚來時帶了百合,香氣瞬間填滿整個病房。她穿著淺灰色的職業(yè)套裝,頭發(fā)挽得一絲不茍,像是剛從會議室出來。
"傷口還疼嗎?"她坐在床邊,手指輕輕拂過他額前的碎發(fā)。
陸星紀搖頭:"好多了。"
"云川今天來過嗎?"
他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來過了。"
蘇晚嘆了口氣,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其實...我是來道別的。"
陸星紀皺眉:"什么意思?"
"不只是出差。"蘇晚把信封遞給他,"這是去英國的機票,明晚的。我申請了倫敦分公司的職位,批下來了。"
信封很輕,陸星紀卻覺得有千斤重。他打開看了看,是單程票。
"因為我退婚的事?"他直接問道。
蘇晚搖頭,唇角掛著無奈的笑:"因為我終于看清楚了。星紀,這七年你對我很好,好到所有人都覺得我們應(yīng)該在一起。但你的眼睛..."她頓了頓,"你的眼睛從來只追隨一個人。"
陸星紀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無話可說。
"那天在病房外,我看見江云川哭著跑出去。"蘇晚輕聲說,"他手里攥著那顆糖的樣子,像是攥著自己的心臟。"
陸星紀猛地抬頭。
"你以為我不知道那顆糖?"蘇晚笑了,"高三那年,我親眼看見他偷偷把糖塞進你抽屜。那天他臉紅得厲害,連脖子都紅了,像只煮熟的蝦子。"
記憶的碎片突然拼湊起來——江云川總是紅透的耳根,物理筆記上歪歪扭扭的笑臉,還有畢業(yè)那天在火車站,躲在柱子后面偷看他的那個身影。
"去找他吧。"蘇晚站起身,輕輕擁抱了他一下,"別再錯過了。"
陸星紀攥緊了被單:"他說...他不愛我了。"
蘇晚走到門口,回頭看他:"那你信嗎?"
門關(guān)上后,陸星紀拿起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幫我查一下江云川今晚的值班表。"
助理很快回復(fù):「江醫(yī)生今晚值夜班,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住院部7樓護士站。」
陸星紀看了看表,晚上九點半。他按鈴叫來護士:"我要用輪椅。"
護士瞪大眼睛:"陸先生,您的傷口..."
"輪椅。"他重復(fù)道,語氣不容置疑。
十分鐘后,陸星紀自己推著輪椅出了電梯。七樓走廊很安靜,他的輪椅碾過地磚,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轉(zhuǎn)過拐角,護士站就在眼前,江云川背對著他正在寫病歷,白大褂在熒光燈下白得刺眼。
陸星紀停在陰影處,突然不確定自己來干什么。質(zhì)問江云川為什么說謊?還是再聽一次那句"我不愛你了"?
就在這時,江云川放下筆,揉了揉太陽穴,從抽屜里拿出什么——是個藍色封面的筆記本。陸星紀呼吸一滯,那是他高三的物理筆記,江云川當年一筆一畫幫他整理的。
江云川翻開筆記本,手指輕輕撫過某一頁,然后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個東西放在上面——是那顆大白兔奶糖的糖紙,已經(jīng)被展平了,皺褶卻無法消除。
陸星紀的心跳突然變得很大聲,大到他擔心江云川會聽見。他下意識推了下輪椅,輪子撞到了墻邊的消防栓,發(fā)出"砰"的一聲。
江云川猛地回頭,在看到他的瞬間,手忙腳亂地把筆記本和糖紙塞進抽屜。
"你...你怎么來了?"江云川站起身,聲音繃得很緊。
陸星紀推著輪椅上前,停在護士站前:"糖好吃嗎?"
江云川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和高中時一模一樣:"什么糖?"
"那顆過期七年的大白兔。"陸星紀直視他的眼睛,"和我一樣,過期了,是嗎?"
江云川的手指攥緊了白大褂下擺:"陸星紀,別這樣..."
"蘇晚要走了。"陸星紀突然說,"去英國,明天的飛機。"
江云川愣住了:"為什么?"
"因為她看出來了。"陸星紀推著輪椅又近了一步,"看出來我這些年,眼睛里只裝得下一個人。"
護士站的電話突然響起,尖銳的鈴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緊繃的氣氛。江云川接起來,表情逐漸凝重:"好,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他快速收拾東西:"急診有個車禍重傷患者,我得下去。"
陸星紀讓開路,在江云川經(jīng)過時抓住了他的手腕:"我等你。"
江云川掙了一下沒掙脫:"可能要很久..."
"多久都等。"陸星紀松開手,"就像這七年一樣。"
江云川的眼睛瞬間紅了,他轉(zhuǎn)身快步走向電梯,背影僵硬得像塊木板。
陸星紀沒有回病房,就在護士站等著。凌晨兩點,電梯門再次打開,江云川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出來,白大褂上沾著血跡,臉色蒼白得嚇人。
看到陸星紀還在,他明顯怔了一下:"你...一直在這?"
陸星紀點頭:"患者怎么樣?"
"救回來了。"江云川靠在護士站臺面上,聲音沙啞,"但失血過多,還在危險期。"
兩人陷入沉默。醫(yī)院的中央空調(diào)嗡嗡作響,走廊盡頭的自動販賣機發(fā)出制冷劑的輕微噪音。
"那個筆記本。"陸星紀突然開口,"你還留著。"
江云川的身體明顯僵硬了:"...只是沒扔而已。"
"糖紙也是?"
"..."
"云川。"陸星紀推著輪椅靠近他,"看著我。"
江云川緩慢地抬起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眼睛里布滿血絲。
"為什么要說謊?"陸星紀輕聲問。
一滴淚毫無預(yù)兆地從江云川眼角滑落,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他抬手粗暴地擦掉,聲音支離破碎:"因為害怕...陸星紀,我害怕..."
"怕什么?"
"怕重蹈覆轍。"江云川深吸一口氣,"怕再經(jīng)歷一次七年前那種痛,怕你媽媽看我的眼神,怕別人說我攀高枝...更怕..."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更怕你其實沒那么愛我。"
陸星紀的心臟像被狠狠攥住。他伸手想碰江云川,對方卻后退一步躲開了。
"太晚了,你該休息了。"江云川轉(zhuǎn)身往醫(yī)生值班室走,"我叫護士送你回病房。"
"江云川!"陸星紀提高音量,"你又要逃嗎?"
江云川停在值班室門口,背對著他,肩膀微微發(fā)抖:"這次換我來問你——陸星紀,你確定嗎?確定要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確定要面對那些流言蜚語?確定...不會再次放棄我嗎?"
陸星紀推著輪椅沖過去,在江云川開門的瞬間抓住了門把手:"我確定。"他的聲音因急切而顫抖,"這七年我每一天都在后悔,后悔當年沒有更堅決地留住你。云川,給我個機會..."
江云川轉(zhuǎn)身看他,眼淚無聲地流了滿臉:"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嗎?最怕你只是一時沖動,等熱情褪去,等現(xiàn)實的壓力來了,你會再次松手。"
"那就看著我。"陸星紀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看著這個為你跳動了十年的心臟,它比你以為的頑固得多。"
值班室的門半開著,走廊的燈光斜斜地切進去,落在江云川臉上。他低頭看著陸星紀,眼神掙扎又脆弱。
就在這時,護士站的緊急呼叫鈴?fù)蝗豁懫?,尖銳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刻的凝滯。江云川條件反射般抽回手:"我得去..."
"我知道。"陸星紀松開他,"去吧。"
江云川匆匆離開后,陸星紀自己推著輪椅回到病房。天邊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他靠在床頭,看著窗外逐漸亮起來的天色,嘴里還殘留著那顆過期糖的苦澀余味。
手機震動,是助理發(fā)來的消息:「陸總,今早的會議需要取消嗎?」
他回復(fù):「不用,我會準時參加?!?/p>
放下手機,陸星紀摸了摸右腿的傷口,疼痛依然清晰。但比起江云川眼里的淚,這點痛根本不算什么。
陽光漸漸爬滿窗臺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江云川站在門口,白大褂已經(jīng)脫了,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眼下帶著明顯的青黑。
"患者脫離危險了。"他說,聲音疲憊但平靜。
陸星紀點點頭:"辛苦了。"
江云川走進來,在床邊站定。晨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金邊。他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什么——是那顆糖的糖紙,已經(jīng)被展平了,但褶皺依然清晰可見。
"過期了。"江云川輕聲說,"但味道...還在。"
陸星紀屏住呼吸,看著他緩緩俯身,一個輕如羽毛的吻落在自己唇上,帶著淚水的咸和糖的微甜。
"再給我點時間。"江云川退開一點,額頭抵著他的,"好嗎?"
陸星紀抬手撫上他的后頸,指尖觸到他微涼的皮膚:"多久都等。"
窗外,第一縷陽光終于穿透云層,照在床頭柜的鐵盒子上,那本泛黃的物理筆記露出一角,隱約可見當年江云川畫的那個歪歪扭扭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