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馬嘉祺踏入教室時，旁邊的座位空蕩蕩的。

他放下書包，習慣性地瞥了一眼何皎皎通常亂糟糟的桌面——今天卻異常整潔。一張便利貼貼在桌角，上面畫著一個哭臉，寫著"感冒請假T_T"。

馬嘉祺皺了皺眉，撕下便利貼準備扔掉，卻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盯著那個潦草卻生動的哭臉看了兩秒，最終把便利貼夾進了課本里。

上課鈴響，李老師宣布："何皎皎同學今天請假，馬嘉祺，放學后把今天的作業(yè)和筆記帶給她。"

馬嘉祺剛要拒絕，學習小組的趙明已經(jīng)舉手："老師，我順路，我可以送！"

"不用。"馬嘉祺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我去。"

全班齊刷刷地看向他，連李老師都挑了挑眉。馬嘉祺面不改色地翻開課本，耳根卻微微發(fā)紅。

一整天的課程，馬嘉祺發(fā)現(xiàn)自己頻頻走神。當老師講到重點時，他的手會自動往旁邊伸，想戳醒那個總是打瞌睡的家伙；當講到笑點時，他會下意識轉頭，卻只看到一個空座位。

太奇怪了。馬嘉祺揉了揉太陽穴。他居然在期待何皎皎那沒頭沒腦的提問和傻笑。

放學后，馬嘉祺按照通訊錄上的地址來到了何皎皎家。這是一棟普通的居民樓，但單元門口掛著"何家小廚"的木牌，散發(fā)著誘人的食物香氣。

他按響門鈴，片刻后，一個圍著圍裙、笑容滿面的中年男人開了門。

"你好，找哪位？"男人聲音洪亮，眉眼間有幾分何皎皎的神韻。

"我是何皎皎的同學，來送作業(yè)。"馬嘉祺拘謹?shù)卣f。

"哎呀！快進來快進來！"男人熱情地拉他進門，"我是皎皎的爸爸，她剛才還念叨你呢！"

馬嘉祺被這過分的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何家的客廳不大，但溫馨整潔。墻上掛滿了家庭照片——何皎皎的畢業(yè)照、全家出游的合影、還有她小時候各種搞怪的表情。沙發(fā)上堆著幾個卡通抱枕，茶幾上擺著吃了一半的水果拼盤。

"皎皎！你同學來啦！"何爸爸朝里屋喊道，轉身對馬嘉祺說，"先坐，我給你倒杯蜂蜜檸檬水，對嗓子好。"

馬嘉祺剛想說不用，何爸爸已經(jīng)風風火火地進了廚房。他只好端正地坐在沙發(fā)邊緣，目光掃過那些照片。其中一張?zhí)貏e引人注目——小小的何皎皎站在凳子上，手拿鍋鏟，一臉認真地翻炒著什么，臉上沾滿了面粉。

"馬嘉祺？！"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何皎皎穿著毛絨絨的熊貓睡衣，頭發(fā)亂蓬蓬的，鼻頭通紅，眼睛卻亮得驚人。她懷里抱著一個同樣穿熊貓裝的小熊玩偶，看起來又滑稽又可愛。

"你...你怎么來了？"她驚訝地張大嘴。

馬嘉祺不自在地移開目光："老師讓我送作業(yè)。"

"騙人！"何皎皎一屁股坐到他旁邊，差點被自己的拖鞋絆倒，"李老師從來不管這個！"

馬嘉祺沒有反駁，只是從書包里拿出整整齊齊的筆記："今天講了電磁場綜合題，下周要小測。"

何皎皎接過筆記，突然打了個大噴嚏，整個人往前一栽。馬嘉祺條件反射地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又像被燙到一樣迅速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