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歉..."何皎皎揉著鼻子，聲音悶悶的，"我感冒超厲害的，你別靠太近，會傳染..."

何爸爸端著檸檬水和一盤剛出爐的曲奇餅干走過來："同學，別客氣，吃點東西。皎皎從小體質就差，一換季就感冒。"

"爸！"何皎皎抗議道，"別揭我老底！"

馬嘉祺接過玻璃杯，輕聲道謝。何爸爸笑瞇瞇地看著他："你就是馬嘉祺吧？皎皎經常提起你，說你物理特別厲害，還幫她補習。"

"爸——！"何皎皎的臉紅得不像話，不知是發(fā)燒還是害羞。

馬嘉祺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檸檬水酸甜適中，帶著淡淡的蜂蜜香，溫暖從指尖一直蔓延到胃里。和他家里那些昂貴但冰冷的瓷器不同，這個玻璃杯樸實卻充滿生活氣息。

"皎皎，別纏著人家說話，讓人家休息會兒。"何爸爸摸摸女兒的額頭，"還燒著呢，快去躺著。"

"我沒事！"何皎皎轉向馬嘉祺，眼睛因為發(fā)燒而格外水潤，"你吃飯了嗎？我爸做的紅燒肉可好吃了！"

"不用了，我..."

"留下來吃嘛！"何皎皎拽著他的袖子搖晃，"就當謝謝你給我送筆記！"

何爸爸也熱情附和："對對，正好今天我做了糖醋排骨和清蒸鱸魚，一個人吃飯多沒意思?。?

馬嘉祺張了張嘴，拒絕的話在喉嚨里轉了一圈，最終變成了輕輕的"謝謝"。

何皎皎歡呼一聲，差點從沙發(fā)上蹦起來，又被何爸爸按回去："病號就有點病號的自覺！去換件像樣的衣服！"

趁何皎皎回房換衣服，何爸爸和馬嘉祺閑聊起來。

"皎皎這孩子，從小就不讓人省心。"何爸爸語氣里滿是寵溺，"上次物理考砸了，回來哭了一晚上，后來聽說你愿意教她，高興得不得了。"

馬嘉祺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好低頭喝水。

"她媽媽走得早，就我們爺倆相依為命。"何爸爸的聲音柔和下來，"皎皎看著大大咧咧的，其實特別敏感。她要是給你添麻煩了，你多擔待。"

馬嘉祺搖搖頭："她...很努力。"

晚餐時，何皎皎換了一件印有卡通圖案的衛(wèi)衣，頭發(fā)也勉強梳順了。餐桌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何爸爸不停地給馬嘉祺夾菜。

"嘗嘗這個，我的拿手菜！"

"夠了，謝謝。"馬嘉祺的碗已經堆成了小山。

何皎皎一邊吸鼻子一邊給馬嘉祺講解每道菜的特別之處："我爸做的紅燒肉加了點橙皮，吃起來不膩...這個涼拌木耳我洗的！雖然可能還有沙子..."

馬嘉祺安靜地吃著，發(fā)現這些菜確實比學校食堂和家里的外賣好吃百倍。更讓他不習慣的是餐桌上輕松的氛圍——何皎皎和父親互相調侃，分享一天中的趣事，笑聲不斷。在他家，吃飯時除了餐具碰撞聲，幾乎不會有其他聲音。

"嘉祺，你爸媽做什么工作的？"何爸爸隨口問道。

"爸！"何皎皎在桌下踢了父親一腳。

"我父親是外科醫(yī)生，母親在大學任教。"馬嘉祺平靜地回答。

"難怪你成績這么好！"何爸爸恍然大悟，"父母都是高知分子?。?

馬嘉祺沒有接話。他想起自己家里那個永遠整潔得像樣板間的餐廳，父親吃飯時還在看醫(yī)學期刊，母親則總是匆匆吃幾口就趕去上課。上一次全家一起吃飯是什么時候？他已經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