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墨傾歌毫無征兆,猛地抄起桌上一瓶沉甸甸,未開封的紅酒瓶!
手臂揮出一道利落的弧線,帶著破空聲,狠狠砸向小龍按在桌上的那只手!
砰——?。。?/p>
玻璃瓶底與小臂骨肉猛烈撞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悶響。
酒瓶居然沒立刻碎裂,但那股狠戾的力道卻結(jié)結(jié)實實全數(shù)灌了下去!
小龍呃啊——!
小龍的慘叫瞬間沖破喉嚨,整張臉扭曲變形。
就在酒瓶砸實的瞬間,墨傾歌手腕猛地一擰。
利用反作用力和巧勁,將厚重的瓶身狠狠摜向桌沿!
哐啷——?。?!
這一次,玻璃瓶應(yīng)聲而碎。
殷紅的酒液混合著玻璃渣猛地炸開,濺濕了桌布,也濺上了墨傾歌的裙擺和白皙的手腕。
她眼睛都沒眨一下,幾乎是同時,松開了瓶頸。
五指精準地攥住了剩下最尖銳的碎裂瓶口部分。
參差不齊的玻璃斷口,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在所有人驚駭?shù)哪抗庵?,在小龍因劇痛而收縮手臂的前一秒——
她反手將猙獰的玻璃尖刺,狠狠扎進了小龍那只剛剛被重擊,可能骨裂的手背上!
“噗嗤”一聲,是玻璃扎入皮肉的悶響。
小龍啊啊啊啊啊——?。?!
小龍的慘叫瞬間拔高,變成了不似人聲的凄厲嚎叫。
整個人劇烈地抽搐起來,冷汗如雨般淌下。
墨傾歌依舊笑著,甚至俯身湊近了些,沾著酒液和些許血沫的臉龐,在迷離昏暗的燈光下美得驚心,也冷得刺骨。
她語氣輕柔地警告:
墨傾歌再叫一聲。
墨傾歌我就割了你的舌頭喔~
說話間,她手腕微微轉(zhuǎn)動。
扎進肉里的玻璃碎片便帶來更深的折磨,引得小龍渾身痙攣,卻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發(fā)出半點聲音,只有喉嚨里溢出痛苦的嗚咽。
整個包廂死寂一片。
剛才那幾個還躍躍欲試的壯漢,此刻全都僵在原地,瞳孔地震,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這下他們看向墨傾歌的眼神徹底變了,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懼。
這……這哪里是什么不諳世事的小仙女?!
這下手比他們還黑!
還利落!還狠!
媽呀!
池哥這到底是找了個什么祖宗回來?!
池騁確實被驚到了。
他甚至有一瞬間的怔忪,看著墨傾歌纖細的背影爆發(fā)出酷烈的狠勁。
甚至眼也不眨地將玻璃瓶砸下又捅穿,壓抑的慘叫和她輕柔卻致命的威脅。
心,剎那間,怦然心動。
目光一順不順盯著墨傾歌,根本移不開眼。
他帶來的這只小貓,亮出的不是爪子,是淬了毒的利刃。
沒等他消化完這巨大的沖擊,墨傾歌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
臉上懾人的冰冷和戾氣瞬間褪得干干凈凈,變回平時純凈無害的模樣。
只是裙擺和手腕上濺落的酒液與血點,昭示著方才的真實。
她貼近池騁,旁若無人地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帶著紅酒的微甜和果香。
仰著臉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帶著點邀功似的嬌憨:
墨傾歌我?guī)湍銏蟪鹄病?/p>
她小聲問,手指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
墨傾歌還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