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答應(yīng)‘秦浮’后,已經(jīng)過去了一月
屠蘇酒是真的后悔了
魚缸中的水已經(jīng)被染成了灰色,是它血液的顏色,鱗片被拔下,皮膚被剝離,沒有藥劑的幫助傷口很快潰爛
腹部被打開的傷口沒有縫合,也無法愈合,部分內(nèi)臟漂浮在水中,還在頑強的發(fā)揮作用
胃上被開了個小口,安上了個蓋子,‘秦浮’能夠隨時將胃里的東西倒出來,再重新喂給他一次,也能用力攥住,使他被迫嘔吐
唯一的一只眼睛被挖去,眼眶內(nèi)重新長出了觸手,但是連觸手周圍的黑色眼淚都已經(jīng)分泌完了,只能滲出了些灰色的血
水里被通了電,不是很疼,但卻使他暫時無法休眠,空洞的雙眼“注視”著水面上方漂浮著的穢物,那是由于胃部創(chuàng)口周圍腐爛而漏出來的食物殘渣,
惡臭在房間內(nèi)彌漫,‘秦浮’像是沒聞到似的徑直走到魚缸邊,慢條斯理關(guān)掉了旁邊的裝置,用一旁的長鉤鉤住了屠蘇酒脖子上的項圈,將這個千瘡百孔的軀體拉了出來
胸腔上方的肋骨均被敲碎,他低頭親吻了它裸露的心臟,喉嚨間溢出了聲低沉的笑,像是十分愉悅
“早上好,我的小魚~”
脖子被項圈勒住,下意識的掙扎了兩下,喉嚨里艱難的發(fā)出了“哬哬”的聲音
周圍脆弱不堪的皮膚裂開,流出了接近透明的血,身體已經(jīng)瀕臨崩潰,意識也一天比一天的混亂模糊,硬是靠著堅強的意志撐了下來
「再久一點,只要活的再久一點,他總會回來的…」
屠蘇酒總是如此自我安慰著,但每天早上跟自己打招呼的永遠都是那個占據(jù)了他身軀的惡魔,心中那一點點的希望在時間中被逐漸消磨
“今天來玩點什么好呢?”
‘秦浮’手指輕點他的心臟,然后又順著心臟下滑,劃過肺,劃過胃,最終用手指勾起了一縷小腸,輕輕摩挲著,看著窗外飄過的雪,有了靈感
“我看人類情侶之間會在冬天互織圍巾送給對方,我也織一條給你吧~”
沒有得到回應(yīng),當然也不會有回應(yīng),因為聲帶早就被挖掉了,
‘秦浮’心情頗好的哼著歌,動作輕柔的將屠蘇酒抱到一旁的臺子上,擦干了身體,
手指勾出滑膩的小腸,把它捋順了之后隨著一聲悶哼,揪了下來,像毛線球一樣團成一團,興高采烈的上網(wǎng)去搜教程
屠蘇酒被晾在臺子上,陽光照耀卻只覺得身體將被灼燒,生命力在隨著時間流逝
突然感覺胸口一緊,原來是千瘡百孔的胃滑到了身體外面,被食道連接著吊在身側(cè),從缺口處吐出了些胃液,
由于渾身無力想要出聲讓‘秦浮’幫忙,喉嚨里卻只發(fā)出了些氣音,沒能引起專心致志織“圍巾”的人的注意,只好自己想辦法
有些困難的想要自己將內(nèi)臟重新塞回去,卻有更多的內(nèi)臟流出,刺耳的耳鳴聲突然變大,大腦的卻鈍痛緩緩淡去,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知昏睡了多久,只覺得有股熟悉的感覺將自己包裹,像是飼養(yǎng)員溫暖的懷抱,身上的傷久違的得到了處理,周圍的水也干凈清新
下意識摸向腹部,開口也已經(jīng)愈合,里面的內(nèi)臟在有規(guī)律的蠕動,像是回到了從前,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