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周末,王道乾家。
窗外天色陰沉,房間內只有敲擊鍵盤的輕響。
王道乾(專注地盯著屏幕,在各大音樂學院官網(wǎng)、知名音樂家訪談、音樂教育論壇間切換)音樂治療…音樂心理學…民族器樂創(chuàng)新…
他不再尋找那些試圖證明“音樂有助于學習”的功利性文章,而是收集那些展現(xiàn)音樂多樣性、可能性以及音樂人追夢故事的資料。
王道乾(將一篇關于青年古箏演奏家將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融合的專訪整理成文檔,低聲自語)讓她看到…音樂不是一條死胡同,而是通往更廣闊世界的橋…
他精心篩選了幾所頂尖音樂學院的特色專業(yè)介紹,以及一些非表演類、但與音樂緊密相關的職業(yè)方向(如音樂制作、藝術管理、音樂教育等)。
周一清晨,王道乾通過秘密郵箱,將第一批整理好的資料發(fā)給了李知年。
郵件標題很簡單:【看看不同的風景。】
郵件正文寫道:【音樂的世界很大,不只有一條路,也不只有一個標準答案。也許這些能讓你在覺得喘不過氣的時候,看到一點別的光?!?/p>
一整天,王道乾都暗中觀察著李知年的反應。她看起來依舊沉默,但課間時,她不再完全發(fā)呆,而是拿出了一本普通的筆記本,偶爾會低頭寫寫畫畫。
蘇曉(偷偷給王道乾傳紙條)她好像在寫什么?不是筆記。
王道乾(回復)別打擾她,讓她有自己的空間。
幾天后的音樂課上,老師偶然提到了“音樂治療”這個相對陌生的領域。
音樂老師…所以,音樂不僅是藝術,也能成為一種療愈的力量,幫助人們調節(jié)情緒,甚至輔助康復…
李知年(原本低垂的頭猛地抬起,眼中閃過一絲極亮的光,但很快又低下頭,手指緊緊攥住了衣角。)
王道乾(捕捉到了她那一瞬間的神情變化。內心OS)她看到了…我發(fā)給她的資料里有提到這個…
午休時,李知年再次去了那間備用琴房“整理樂譜”。
這一次,她在里面待的時間比以往稍長一些。
王道乾(依舊守在門外,聽到里面?zhèn)鱽順O其輕微、斷斷續(xù)續(xù)的幾個單音,不再是完全的無聲。內心OS)她…終于敢彈出一點聲音了?
李知年出來后,臉上帶著一種復雜的情緒,有惶恐,也有久違的、細微的興奮。
王道乾(假裝剛從廣播站回來,迎面遇上她)整理完了?
李知年(點點頭,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嗯…謝謝。
王道乾(微笑)不客氣。
又過了兩天,王道乾收到了李知年的郵件回復。
郵件內容比以往長了一些:【謝謝你的資料。原來…音樂還可以做那么多事。那個關于音樂治療的文章,我看了三遍。如果…以后能用自己的琴聲去幫助別人,好像…也很不錯。】
王道乾(看著郵件,嘴角忍不住上揚。內心OS)她開始思考未來了…不僅僅是迎合母親的期望…)
他立刻回復:【當然。你的琴聲很有感染力,一定能溫暖很多人。未來有很多可能?!?/p>
王道乾持續(xù)地、不定期地發(fā)送著各類音樂相關的資訊。
有時是一首冷門但意境深遠的古箏曲鏈接,有時是一位跨界音樂人的成長故事。
李知年的狀態(tài)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一點點地發(fā)生著變化。
她眼底的麻木和絕望漸漸褪去,雖然壓力依然存在,但她似乎找到了一個內在的支點。
她開始更主動地向蘇曉請教理科題目,甚至在王道乾遇到難題時,也能偶爾提出一兩個關鍵思路。
蘇曉(私下對王道乾)感覺知年…好像活過來了一點?
王道乾(點頭)她在為自己尋找意義,而不是只為別人的標準活著。
這天,李知年在秘密郵箱里主動發(fā)了第一封郵件,不是回復,而是分享。
郵件里只有一個音頻文件附件,和一行字:【我試著把《溟山》和一首現(xiàn)代詩的意境結合了一下,錄了一小段??赡堋€是不夠好?!?/p>
王道乾(戴上耳機,迫不及待地點開。)
琴聲依舊有些小心翼翼,但在熟悉的旋律中,融入了一些新的理解和情感,掙扎中帶著向上的力量。
他反復聽了好幾遍,才鄭重地回復:【很美。我能聽到山間的風,和想要破土而出的力量?!?/p>
李知年(幾乎是秒回)【真的嗎?】
王道乾(回復)【真的。比之前藝術節(jié)那段,更有靈魂?!?/p>
隔著屏幕,他似乎都能看到她此刻微微臉紅、卻又忍不住微笑的樣子。
然而,平靜之下暗流涌動。
這天放學,那輛車比平時來得更早。
李母站在車旁,目光銳利地掃過并肩走出校門的王道乾和李知年——雖然他們保持著正常的同學距離。
李母(對李知年,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知年,上車。
李知年(身體幾不可查地一僵)…媽。
李母(視線轉向王道乾,帶著明顯的審視)王同學,謝謝你之前對我們家知年的幫助…不過以后就不麻煩你了,她自己可以。
王道乾(禮貌但坦然)阿姨客氣了,同學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李母(微微頷首,沒再說什么,拉開車門讓李知年上去。)
車子駛離。
王道乾臉上的平靜消失,眉頭微微蹙起。
陳浩(湊過來)我去…阿姨這氣場…感覺像是來宣示主權的。
蘇曉(擔心)她是不是察覺到什么了?
王道乾(沉聲)可能只是警告,我們最近…確實走得近了些。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李知年變得格外謹慎。
在學校幾乎不敢和王道乾有視線接觸,午休也不再頻繁去藝術樓。
但王道乾發(fā)現(xiàn),她偶爾會在數(shù)學草稿紙的角落,畫一些小小的、抽象的音符圖案。
王道乾(內心OS)她在用她的方式,默默堅持著。
他決定不再頻繁發(fā)送郵件,而是改為每周一次,內容更加精煉,更像是一種無聲的陪伴和提醒——世界很大,我還在。
天氣越來越冷,期末考試的壓力如同烏云般籠罩下來。
李知年再次投入緊張的復習,但這一次,她的眼神里少了些慌亂,多了份沉靜。
偶爾在課間,她會戴上耳機,閉眼休息幾分鐘。
蘇曉好奇地問她在聽什么。
#李知年(摘下一邊耳機,輕聲說)是一些…能讓我靜下心的自然聲音。雨聲,溪流聲…
蘇曉(恍然)哦~是不是那種阿爾法波音樂?不對…你以前不是不喜歡聽這些嗎?
王道乾在一旁聽見,心里明白。
那不是他推薦的,是她自己在摸索情緒調節(jié)的方法
她在嘗試用自己的方式,與壓力共處。
期末考試前三天,傍晚突然下起了大雪。
李知年拄著拐杖(腳踝雖已好轉,但醫(yī)生建議暫時避免劇烈運動),走得更慢,也更艱難。
王道乾和蘇曉陳浩自然地在后面跟著,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她一步步小心地挪向校門。
在一個小小的斜坡處,李知年腳下一滑,身體晃了晃。
王道乾和蘇曉幾乎同時沖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李知年(驚魂未定)謝謝…
蘇曉(拍著胸口)嚇死我了!知年你小心點?。?/p>
王道乾(沒有立刻松手,扶著她的胳膊,低聲)路滑,我們送你到門口。
李知年(看了看他們,這次沒有拒絕,輕輕點頭)…嗯。
三人護著她,慢慢走到校門口。
她媽媽的車依舊等在那里。
看到這一幕,李母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推開車門下車。
李母(一把將李知年拉到自己身邊,語氣冰冷)我說過,不需要麻煩別人!
李知年(被母親拽得一個踉蹌,低聲)媽…是我不小心差點滑倒,他們只是扶我…
李母(打斷她,目光如刀般掃過王道乾和蘇曉)我的女兒,我自己會照顧,不勞你們費心,請保持距離。
蘇曉(氣得想反駁,被陳浩拉住。)
王道乾(上前一步,姿態(tài)不卑不亢,聲音清晰)阿姨,我們是同學,互相幫助是應該的,而且,李知年腳傷剛好,雪天路滑,看著她安全走到車邊,是我們的本分。
李母(盯著他看了幾秒,眼神銳利仿佛要將他刺穿)好一個“本分”。希望你把這份“本分”用在學習上。
說完,她不再看他們,拉著李知年快步走向車子。
李知年被母親幾乎是塞進車里。
在車門關上的前一瞬,她回頭望了一眼。
那眼神充滿了歉意、無奈,還有一絲…哀求。
仿佛在說:別過來,別為我沖突。
車子迅速駛離,濺起一點雪泥。
蘇曉(氣得眼圈發(fā)紅)她憑什么這樣?。∥覀冏鲥e什么了!
陳浩(也一臉憤憤)就是!太欺負人了!
王道乾(站在原地,雪花落在他肩頭,他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雙手在身側慢慢握緊。內心OS)她害怕了…不是害怕她媽媽,是害怕我們因為她而受到傷害…
王道乾(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轉身對蘇曉和陳浩說)我們沒做錯,但是…方式可能需要調整了。
蘇曉(帶著哭腔)還怎么調整?我們還能做什么?
王道乾(眼神沉靜)更隱蔽,更耐心…就像她練琴一樣,有時候,無聲的積蓄,比正面的對抗更有力量。
他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知道這個冬天會很難熬。
但李知年眼中那簇重新燃起的、微弱的火苗,他必須守護下去,哪怕要用更曲折、更漫長的方式。
番茄汪ps:不用懷疑,現(xiàn)實往往比小說更加的戲劇,我的一名老師,現(xiàn)在依舊被父母制衡著,插足他的婚姻。一個 27,8 的青年人沒有一點選擇的權利。在長期的壓迫中,他已經(jīng)忘記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