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源眸底寒光乍現(xiàn),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周身散發(fā)著暴戾氣息,像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猛獸?!斑@幫嬌生慣養(yǎng)的玩意兒……”他喃喃自語,思忖片刻后朝手下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行動。
手下接到命令,立馬應(yīng)聲道:“得令!”可隨即又猶豫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那……要換到哪兒去呀?”
張桂源隨手點燃一根香煙叼在嘴里,猩紅的煙頭忽明忽暗。沉默半晌,他從鼻腔里擠出一個字:“島。”那地方易守難攻,諒她們也翻不起什么浪。
手下心領(lǐng)神會地點點頭:“明白!”想到那幾個女人之前的聒噪,忍不住多嘴問:“龍少,既然有雪豹,為什么還要留著她們呢?”
張桂源深吸一口煙,吐出煙圈,在煙霧繚繞下神色晦暗不明?!把┍氖隆彼p眸微瞇,眼神變得凌厲起來,“沒那么簡單,先留著她們還有用?!?/p>
手下似懂非懂地?fù)蠐项^:“還是龍少想得周到!”眼珠子一轉(zhuǎn),又湊到張桂源身邊壓低聲音問:“那雪豹那女人……您打算怎么安排?真就選她了?”
張桂源食指曲起抵住下巴,思忖片刻,眼眸微瞇:“還不確定?!彼麑燁^扔在地上踩滅,語氣漫不經(jīng)心,“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p>
手下聽他這么說,心里替他不值:“龍少,這女人看著病懨懨的,也沒什么家世?!比滩蛔⌒÷曕止荆耙院缶退惆妖埣耶a(chǎn)業(yè)全給她,恐怕她也守不住啊?!?/p>
張桂源神色未起波瀾,仿佛一切盡在掌握:“守不住……那就讓她生個能守住的?!彼苌矸褐?,眸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
手下被他這話驚得瞪大眼睛,隨即反應(yīng)過來嘿嘿一笑:“龍少高瞻遠(yuǎn)矚!不過……”瞥了一眼雪豹,“她這身子骨,能懷上嗎?”
張桂源側(cè)頭冷冷地睨了手下一眼,嚇得對方立刻噤聲:“能不能懷上,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他語氣冰冷,神色透著不耐,“滾去安排換地方的事?!?/p>
手下連忙點頭哈腰,屁滾尿流地跑開:“是是是,我這就去!”跑出一段距離后回頭看了眼張桂源和雪豹,小聲咂舌:“龍少這次,好像玩真的……”
雪豹在別墅搜尋一番無果,正坐在床邊發(fā)呆,聽到腳步聲傳來,慌忙整理好情緒,抬眸看向門口,故作溫順:“龍少,事情處理完了嗎?”
張桂源沉默著走進(jìn)房間,反手關(guān)上門,打量她片刻后突然發(fā)問:“如果……”話語一頓,似是在斟酌用詞,“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呢?”
雪豹心下一顫,聽得云里霧里,面上卻維持著平靜,手指攥緊床單:“龍少的意思是……什么不是真的?”
張桂源沒回答她的話,自顧自地說下去:“比如,我不是什么龍少?!彼彶匠┍拷?,眼眸緊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你也不是來給我生孩子的。”
雪豹呼吸一滯,垂在身側(cè)的手悄然收緊,努力維持著語調(diào)的平穩(wěn):“可這一切明明就是真的……龍少為什么突然這么說?”
張桂源輕笑一聲,指尖挑起雪豹的下巴:“呵,只是假設(shè)而已。”他拇指摩挲著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似是要將她吞沒,“但如果這假設(shè)成立……”
雪豹被迫與他對視,眼睫輕顫,心中有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卻又不得不壓下情緒,柔聲問:“那……龍少希望我怎么做呢?”
張桂源神色晦暗不明,拇指一頓,隨即松開她的下巴:“實話實說?!彼〈捷p抿,眼底似有風(fēng)暴在醞釀,心中有種難以名狀的期待。
雪豹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沉默良久后才緩緩開口:“不管是真是假……”聲音細(xì)弱蚊蠅,“我都會認(rèn)命的?!?/p>
張桂源聞言瞳孔一縮,心中騰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卻又夾雜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心疼:“認(rèn)命?”他冷笑一聲,言語間滿是自嘲,“呵,你倒是比我灑脫。”
雪豹貝齒輕咬下唇,嘗到了淡淡血腥味,抬眸看向他,眼尾泛紅:“龍少擁有這么多……”瘦弱的身軀微微顫抖,“又何必為了一個假設(shè)煩惱。”
“這么多……不過是隨時會失去的一切罷了。”張桂源背過身去,雙眸打量著窗外的夜色,心中煩悶不堪。
雪豹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恍惚間覺得他此刻很落寞,攥緊拳頭指甲陷進(jìn)肉里,刺痛感讓自己清醒:“龍少……”聲音微不可察地頓了頓,“不會失去的?!?/p>
張桂源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般嗤笑一聲,轉(zhuǎn)過身來神色晦暗不明:“你憑什么這么肯定?”他一步步朝雪豹緊逼,眸底情緒翻涌,“嗯?”
雪豹退無可退,后背抵在墻上,仰頭看著他:“因為……”心跳如鼓擂,努力維持著鎮(zhèn)定,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想著措辭,“龍少這么厲害。”
“厲害?不過是強(qiáng)弩之末罷了?!睆埞鹪丛挼阶爝呌盅柿嘶厝?,神色恢復(fù)如初,眸底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落寞,“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