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悄悄抬眼,眸光閃躲地看向龍少,那副瘦削的身板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褒埳佟甭曇糨p若蚊吶,“是有什么煩心事嗎?能跟我說說嗎?”
“與你無關(guān)。”張桂源故作冷硬地撇過頭,可心里卻因雪豹的關(guān)心泛起絲絲漣漪,像是平靜湖面被投入一顆小石子。
雪豹抿緊嘴唇,唇上沒有一絲血色,把想要追問的話咽回肚子里,乖巧地垂下眼眸,“是我多嘴了,龍少您別生氣呀。”
張桂源煩躁地用手耙了耙頭發(fā),心底涌動著復(fù)雜情緒,他不想讓雪豹瞧見自己此刻的脆弱模樣,語氣不自覺惡劣起來,“哼!給我過來!”
雪豹猶豫了一會兒,才慢慢挪著步子靠近張桂源,站在他面前身子微微顫抖著,像個等待處置的可憐羔羊,“龍少……”聲音里藏著抹不易察覺的恐懼。
“你這小東西,我若是生氣了,你打算怎么辦?”張桂源鉗住雪豹的手腕,把他拉到跟前,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氛圍曖昧不明。
雪豹心中一驚,本能地想掙脫,卻又努力維持著那副柔弱姿態(tài)。他睫毛輕顫,眼眸像被霧氣籠罩的珍珠,“我……我會想辦法讓龍少消氣的?!甭曇糗涇浀摹?/p>
張桂源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里的煩悶竟稍稍散去了一些,手指不自覺摩挲上雪豹的臉頰,“要是我要你的命呢?你也愿意給?”
雪豹身子猛地一僵,袖中的手悄悄握緊又松開,眼尾不自覺染上一抹紅暈,“只要龍少想要……”聲音細(xì)得快要聽不見。
張桂源盯著雪豹看了片刻,突然大笑幾聲,松開手后退兩步,“有趣!你倒是會討我歡心?!?/p>
雪豹暗暗松口氣,垂著眼眸遮掩住眼底的情緒,“能讓龍少開心就好。”聲音虛弱無力,身子也微微搖晃著。
張桂源緩步繞著雪豹轉(zhuǎn)圈,皮鞋踩在地上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響,最后停在雪豹身后,俯身湊到他耳邊,“你就不怕我?”
雪豹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呼吸,身體緊繃起來,嗓音控制不住地發(fā)顫,“怕……可我相信龍少不會傷害我。”
“你這么篤定?”張桂源指尖輕觸雪豹耳后。
“龍少,我是自愿來這里的,能陪在您身邊我很開心,有什么好怕的呢?!毖┍ψ屪约旱穆曇袈犉饋韴远ㄐ?。
“自愿……”張桂源重復(fù)著,語氣意味深長,“這世上好多人都想取我性命,你就真不怕被當(dāng)棋子?”
雪豹搖搖頭,身子像風(fēng)中殘燭般搖搖欲墜,緊緊抓著張桂源的衣角,“我無依無靠,只想跟著龍少?!?/p>
張桂源繞到雪豹面前,抬起他的下巴,“你沒別的目的?就單純想給我生孩子?”
雪豹仰著脖子,裝出懵懂的樣子,“如果龍少需要的話,我可以生兩個?!?/p>
張桂源瞇起眼睛,“生不出來可怎么辦?”
雪豹呼吸變得急促,認(rèn)真思索片刻后小聲說:“那龍少想怎么懲罰我都行。”
“先別急著說這些,只要我們恩愛,到時候生個男孩一個女孩?!毖┍珠_始一本正經(jīng)地胡謅。
“恩愛?”張桂源低聲笑了幾聲,眼里卻沒有笑意,“我這樣的人,不懂什么叫恩愛?!?/p>
雪豹瑟縮了一下,還是沒有躲開,“沒關(guān)系的,我可以慢慢教龍少。”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教我?你憑什么覺得你能教得了我?”張桂源捏著雪豹下頜的手不自覺加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