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解剖室的燈依舊亮得刺眼，白得像一層冷霜，落在不銹鋼的臺面上，反射出森冷的光。簫桁把昨晚的檢驗(yàn)結(jié)果整理成正式報告，筆尖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與空調(diào)的低鳴交織在一起。

“死者，二十七歲，五年前懸案受害者的妹妹。頸部掐痕顯示被扼暈后拋尸入水，指甲縫里的纖維經(jīng)初步鑒定為防水尼龍材質(zhì)。”

女警在一旁迅速記錄，“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排查周邊戶外用品店，看看最近有沒有人購買同款材質(zhì)的沖鋒衣或背包。”

傅競野站在簫桁身后，看著他翻頁時露出的手背——骨節(jié)分明，皮膚在燈下顯得有些蒼白，卻透著冷冽的線條感。他忍不住伸手替簫桁按住了報告的邊角，指尖輕輕擦過對方的指背，像不經(jīng)意間觸到了一塊溫?zé)岬拇伞?/p>

“謝謝?！焙嶈斓穆曇艉茌p，卻讓傅競野的心跳慢了半拍。

DNA比對結(jié)果進(jìn)一步確認(rèn)，死者的身份無誤。簫桁用鑷子夾起一片指甲樣本，放在顯微鏡下觀察：“指甲邊緣有細(xì)微的皮屑?xì)埩?，說明她死前曾有激烈反抗。”

傅競野湊近，幾乎和他肩并肩，氣息在狹小的空間里交織：“如果兇手是同一人，那五年前的懸案和現(xiàn)在很可能有關(guān)聯(lián)?！?/p>

“沒想到這居然還能牽扯到五年前。”簫桁的聲音低沉，像是在心底壓了很久。

“別太緊張了，有我呢?！备蹈傄翱粗?，目光篤定而認(rèn)真。

簫桁點(diǎn)頭，兩人的呼吸在狹窄的空間里交錯，帶著曼陀羅和常春藤的混合氣息，清冽中透著一絲危險的甜。

“五年前的受害者，手腕上也有類似的舊傷。”傅競野忽然說，“這可能是兇手挑選目標(biāo)的標(biāo)準(zhǔn)之一?！?/p>

簫桁的目光沉了下去，“那我們得重新梳理五年前的案卷，找出所有受害者的共同點(d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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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們在檔案室翻閱五年前的卷宗。紙頁泛黃，油墨味混著灰塵撲面而來。傅競野在一堆照片中發(fā)現(xiàn)一張被忽略的——五年前受害者手腕上，有類似現(xiàn)在死者的舊傷痕。

“這不是巧合?！焙嶈斓难凵褡兊娩J利，“兇手可能在挑選特定類型的受害者?！?/p>

傅競野翻到《異常信息素病理研究》的第27頁，上面有老教授圈出的一段話：“某些信息素變異者，會在特定季節(jié)釋放誘導(dǎo)性信號，操控他人行為?！?/p>

“這可能是關(guān)鍵?！焙嶈烊粲兴迹拔迥昵暗陌缸?，案發(fā)季節(jié)和現(xiàn)在很接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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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簫桁的易感期仍未完全結(jié)束。傅競野陪他回到租房里，門口的感應(yīng)燈亮了又滅，兩人站在昏暗中沉默片刻。

“你要不要……”傅競野的話沒說完，簫桁已經(jīng)開口。

“別走?！焙嶈斓穆曇羯硢。瑤е鴫阂值拇?，“至少，等我睡著?！?/p>

傅競野點(diǎn)頭，坐在床邊。簫桁躺下后，仍不安地翻來覆去，最終還是挪到傅競野身邊，像尋找熱源一樣靠過去，額頭輕輕抵在他的肩窩。

“別釋放，我控制不住……”簫桁在他耳邊低語，“只要……抱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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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簫桁的手機(jī)震動。他迅速接起：“是，我馬上到?！?/p>

“又有案子？”傅競野皺眉。

“東莞湖邊，又一位受害者。”簫桁披上外套，“這次，我們不能再落后了?！?/p>

兩人并肩沖進(jìn)夜色，雨幕中警燈閃爍，映得街道忽明忽暗。新的受害者同樣被拋尸入水，頸部有掐痕，指甲縫里同樣有纖維。

“手法一致，時間間隔很短?！焙嶈炖潇o分析，“兇手在加速?！?/p>

傅競野看著他：“我們也該加快了?！?/p>

他伸手替簫桁理了理衣領(lǐng)，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喉結(jié)。簫桁沒躲，只是低聲說：“走吧，去揭開這層迷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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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局，他們連夜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錄像。畫面模糊，但仍能看到一個穿黑色皮衣的人影在案發(fā)前出現(xiàn)在東莞湖邊。

“這件衣服的防水涂層反光特性，和我們發(fā)現(xiàn)的纖維很像?！迸f。

簫桁盯著畫面，“這個人的步伐很穩(wěn)，不像是第一次作案?！?/p>

傅競野在一旁低聲補(bǔ)充：“而且他刻意避開了監(jiān)控，說明很熟悉這一帶的環(huán)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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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所有人都疲憊不堪。女警勸他們先休息，傅競野卻跟著簫桁回到了解剖室。

“你不用陪我?！焙嶈煺f。

“我知道。”傅競野靠在墻邊，目光卻一直落在簫桁身上，“但我想。”

簫桁沒再說什么，只是在低頭寫字時，耳尖微微泛紅。

傅競野走近，伸手替他按了按酸痛的肩膀。簫桁身體一僵，卻沒有推開，只是低聲說：“輕點(diǎn)?！?/p>

“好?！备蹈傄暗穆曇衾飵еσ?，手指的力道恰到好處。

“你最近很累，總是熬夜，不舒服一定告訴我，有我在。”

“好，謝謝你。”簫桁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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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實(shí)驗(yàn)室傳來新消息——纖維的具體型號被識別出來，是某戶外品牌去年推出的限量款。

“這種型號只在本市的三家店鋪有售?！迸d奮地說，“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查購買記錄了！”

簫桁和傅競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期待。

“五年了，”傅競野輕聲說，“也許這次，我們真的能抓到他?！?/p>

簫桁點(diǎn)頭，“希望如此。”

他轉(zhuǎn)身去收拾工具，卻被傅競野拉住了手腕。那力道很輕，卻不容拒絕。

“等案子結(jié)束，”傅競野的目光真誠而堅定，“我想正式追你。”

簫桁怔了怔，耳尖徹底紅了。他沒回答，只是輕輕抽回手，低聲說：“先破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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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jìn)解剖室，落在兩人身上，像給他們鍍了一層金邊。簫桁低頭整理報告，傅競野靠在一旁靜靜看著。

“你在看什么？”簫桁終于忍不住問。

“看你?！备蹈傄暗幕卮鸷敛华q豫，“看你認(rèn)真工作的樣子，很好看。”

簫桁輕咳一聲，假裝沒聽見，卻在翻頁時動作明顯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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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購買記錄調(diào)查有了結(jié)果——其中一家戶外用品店的監(jiān)控拍到一個可疑男子購買了同款黑色皮衣。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的側(cè)臉與五年前懸案的一名嫌疑人高度相似！

“就是他！”女警激動地說，“我們現(xiàn)在就申請逮捕令！”

簫桁和傅競野同時站了起來。兩人的眼神中都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五年了，”簫桁的聲音里帶著壓抑已久的情緒，“是時候結(jié)束了?！?/p>

傅競野點(diǎn)頭，伸手與他擊了個掌。兩人的手在半空短暫接觸，卻像點(diǎn)燃了某種默契的火花。

“走吧?！焙嶈煺f。

“好?！备蹈傄盎貞?yīng)。

他們并肩走出解剖室，陽光照在兩人身上，仿佛預(yù)示著即將到來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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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早上要立馬回學(xué)校，結(jié)案可能參與不了了?！备蹈傄伴_口。

“期末考試是吧?！?/p>

“嗯~我再考個第一給你看看?！?/p>

“干嘛非要給我看?！焙嶈觳唤核?。

“因?yàn)槲乙儍?yōu)秀，站在你身邊，最好是男朋友的身份?！备蹈傄罢J(rèn)真說。

簫桁聽見他說笑了笑。

“你笑了是不是？”傅競野指著他說。

“一邊去，小屁孩懂什么?！?/p>

“誰說我不懂！”

兩人肩并肩走著，梧桐樹下的影子非常清晰的照出兩人的身形，或許……以后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