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曦臣的心“咯噔”一下:“阿婼!”
金婼依舊淡淡地笑著:“他真自私,累了就去休息了。我也累了,我也想去歇歇。”
“阿婼!”藍曦臣心里極度不安,“你不能離開,還有金如蘭金小公子需要你來照顧!”
提到如蘭,金婼的眸子似乎出現(xiàn)了一些亮光。
“金小公子才多大,他已經(jīng)沒有了父親和母親,他的成長路上需要姑姑來陪伴?!彼{曦臣見到金婼的變化,道。
“………如蘭………”金婼,“對,我還有如蘭……”
……………
從此以后,世上再無夷陵老祖。
金子軒和江厭離都不在了,撫養(yǎng)金如蘭的任務(wù)就交給了金婼和江澄。
江澄和金婼之間,似乎變得十分陌生。
他不再叫她“阿婼”,變成了“華鸞尊”或者諷刺的“聶夫人”,而金婼,則稱他為“江宗主”了。
金婼乖乖的跟聶明玦回了不凈世,乖的令人擔心。
聶明玦看這個原本意氣風發(fā)的小姑娘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心下也不好受,只能做到他認為的對她更好。
比如,不與她圓房。
比如,不阻止她回金鱗臺。
…諸如此類。
溫宛被藍忘機帶回云深不知處,改名藍愿,字思追。
思之可追。
第二年,金光善逝世。
金婼似乎已經(jīng)見慣了生離死別。
………………
金光瑤這段時間似乎有些奇怪。
藍曦臣總是來金鱗臺教他彈琴。
金光瑤將學來的清心曲來彈給聶明玦聽。
金婼總覺得事有蹊蹺,卻看不出來到底哪里不對。
金婼忙著在金鱗臺照顧金如蘭,也沒多在意,他們兄弟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去吧。
她和藍曦臣,依舊不冷不熱的。
她有時候就在想,這個溫潤如玉的第一公子,將來到底會娶一位怎樣芳華絕代的仙子。
只是……不會是她金婼而已。
那……還有什么區(qū)別呢?
好在,她還有一些回憶可以陪她度過漫漫長夜。
她看著梳妝臺上的一條白布,上面有著藍色的云紋。
是一條云紋抹額。
是當初她的手受傷的時候,在云深不知處,他給她換上的。
她不懂抹額的含義,卻知道這東西一定很重要。
當初魏無羨僅僅是把藍忘機的抹額扯掉,藍忘機就把弓箭折斷,提前離場。
她自私的沒有把它還給他。
這是她所擁有的,唯一一件他的東西。
除了回憶。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她打消了和聶明玦和離的念頭,卻想給他物色個美妾。
不然,聶明玦早晚是要和她圓房的。
他總不能絕后吧。
對于這個想法,聶明玦氣得差點吐血。
可是,美妾還沒找到,聶明玦卻出事了。
走火入魔。
金婼接到消息,連忙從金鱗臺趕向不凈世。
等到她到的時候,聶明玦已經(jīng)垂垂危矣。
難得的,他卻清醒了過來。
金婼把他扶在懷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聶明玦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交到金婼手中:“小丫頭,當初岐山清談會上,那溫晁提出要娶你為妻,可是你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怎么能便宜了溫晁那廝……我便提出娶你,溫若寒也沒什么辦法……你別怪金光善,他是為了你好……嫁給我總比嫁給溫晁好得多…”
金婼已經(jīng)許久沒有哭了,此刻卻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