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久久的未出聲,一直安靜的傾聽者著,等我說完好久,才聽到她一句;“ 是嗎?”
這話像問我,又像是在問自己。
一時,我也不知如何接話,只當(dāng)做沒聽到。
此行,離寒隱寺還有些距離,馬車行走在 平整的官道上并不顛簸, 卻還有些微微的搖晃。
不過一會兒,我便昏昏欲睡。
待我再次醒來,是蕓兒將我輕輕喚醒。告訴我寒隱寺到了。
我緩緩了神,方走出馬車。
沐云已經(jīng)站下了車,靜靜的站在寺廟里,幽靜的像是一幅畫,一身月牙白掐身水蓮霧面裙,越發(fā)顯得她身姿娉婷,裊娜纖細(xì)。
“走吧,沐云姐姐?!蔽逸p聲道。
隨著領(lǐng)路的小和尚走進(jìn)大殿,只聞檀香幽幽,梵音陣陣。
聽著便讓人心神寧和
看著面前慈眉善目的古佛,我只覺一心里一片寧靜。
這世間也許真的有佛的存在吧。
深深的叩拜下去,虔心道“諸佛在上,信女凌清洛佛前三許愿,一愿父母身體安康,二愿家宅安寧闔樂,三愿與心上人長相廝守。”
虔誠的叩拜后,捐了些香油錢,在心里默念了句阿彌陀佛后,我方在蕓兒的攙扶下起來。
“凌施主。”
“宏遠(yuǎn)法師?!毕氩坏浇裉爝@般幸運,競可以見到宏遠(yuǎn)法師,我心里一喜。
“宏遠(yuǎn)法師,這是我表姐沐云。”
“沐施主?!?/p>
“宏遠(yuǎn)法師?!便逶剖┝艘欢Y。
“不知兩位施主今日是要講禪還是禮佛呢?”
我看了沐云一眼道;“求簽吧。”
“兩位施主有心求簽,貧道必定誠心相解?!?/p>
“我相信大師?!?/p>
這話自是不假,這寒隱寺雖地處偏遠(yuǎn),地位卻不遜于國寺。面前的這位宏遠(yuǎn)法師更是個得道高僧,以見解而聲名遠(yuǎn)揚,多少貴婦千金想要宏遠(yuǎn)大師解簽。
只可惜,宏遠(yuǎn)法師一向講究萬事隨緣。
所以今日見到我才會如此的驚喜不已。
想到這,我輕輕推了推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的沐云示意她去求簽。
如此,也就心安了吧。
我如此想道。
沐云虔誠的在佛祖面前跪下,誠心求簽。
一會兒自簽桶里掉出一支簽。
沐云輕輕的撿起,虔誠的將簽遞送到宏遠(yuǎn)法師的面前。
我一直細(xì)觀宏遠(yuǎn)法師的面容,見他神情依舊慈悲充滿包容寬和。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又聽宏遠(yuǎn)法師道是一支不錯的中上簽時,頓時徹底放松了下來。
接下來的,不太適合我站在那里。
我便找個由頭在一旁等候,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沐云那邊解完簽了,我便應(yīng)了上去。
沐云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眉宇似被一層愁霧所籠罩。
難道有什么不好嗎?
“怎……么了?”我問得小心翼翼。
“沒什么?!便逶戚p輕搖頭,又道“沒什么。清洛,你去求簽吧,我在外面等你?!?/p>
說完,也不等我便徑直走了出去。
“宏運法師,剛才……”我想問,又不知道該不該問。
“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該說的貧僧都已經(jīng)說了。就要看施主自己如何選擇了?!?/p>
“阿彌陀佛?!?/p>
如此,我又還能再問什么呢?也跟著念了句“阿彌陀佛?!焙螅愎蛟谄褕F(tuán)上,心中隱隱有些緊張、期待。
出巢新來靈巧燕,歸來宮闕帝王家。
看著我求的簽,我下意識的微微蹙眉又很快的恢復(fù)平靜,將簽遞給宏觀法師,頗有些不安的等待宏遠(yuǎn)法師解答。
“帝王燕……競是帝王燕,帝王燕。”
宏遠(yuǎn)法師一向慈悲的面容,神情大變,看著我心里也跟著咯噔一下。手下意識的緊緊攥起。
“大師……可是有什么不好嗎?”
“阿彌陀佛?!焙赀h(yuǎn)法師長念一聲佛號“貧僧失態(tài)了,施主勿怪?!?/p>
“大師多慮了。這支簽可是有什么不對?”
“這支簽極好,施主放心。施主將來必定貴不可言。”
聽他這么說我心里到是微微放松了些,流露出幾分笑意。
“施主可愿聽貧僧講一個故事?!?/p>
“是關(guān)于這支帝王燕嗎?”
“正是?!?/p>
我有些猶豫,今日畢竟是陪沐云而來,更何況沐云還在外面等著我。再加上她方才的神情實在瞧著不是很好,于情于理我都不該讓沐云在外等著。
可是宏遠(yuǎn)法師又是難得一見的高僧,這支簽,我也委實好奇。
“施主若是有事便可先行離去。若是有朝一日,心懷困頓,看不清前路,可以再來找貧僧?!?/p>
或許瞧見我面帶為難,宏遠(yuǎn)法師如此道。
“多謝法師。”
說完我便帶著蕓兒離去。
也不知道沐云她們在哪里?
剛走了一會兒,便聽到有一尖銳的女聲“不好了,救命啊,我家小姐落水了?!?/p>
聲音其尖銳,讓人忍不住側(cè)目。
我也循聲望去,這一看,就止不住渾身顫栗。
競是沐云身邊的丫鬟。
落水的是沐云。
好幾秒,我才反應(yīng)過來,大步朝沐云的方向跑去。
沐云可千萬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