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女扮男裝的事我沒少干,可這太監(jiān)的衣服我還是頭一回穿,我不僅穿得別扭,還穿得十分不安心。我留書告訴爹爹說是去外面散心。上次假扮花魁的事已經(jīng)氣得他想要跟我斷絕父女關(guān)系,若再讓他看到我這副不男不女的模樣,說不定真能狠下心來不認(rèn)我這個女兒。就算我了去司徒華的心愿也沒法同金綾交代啊。
“司徒華,你能不這樣虐我嗎?”我一邊研墨,一邊瞅著身上的衣裳說道。
“你可以現(xiàn)在就走?!彼就饺A頭也沒抬地在宣紙上畫著花花草草,但眼尖的我卻輕易捕捉到他嘴角微揚(yáng)的笑意。
“其實這衣裳挺好看的?!蔽乙а狼旋X地說著,故意將硯臺中的墨汁濺到司徒華的畫上。
原以為司徒華會為此生氣,哪知他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在我的不解中只見司徒華狼毫一揮很是自然地畫出花枝,而大大小小的墨點則被他暈開畫作梨花花瓣,其動作一氣呵成,行云流水?!斑@字比以前寫得好看多了?!笨粗就饺A蒼勁有力的落款,我不禁嘀咕道。
司徒華收筆的手微微一頓,他隨手將畫紙蓋在我臉上道:“既然你喜歡就拿去吧。”
紙上的墨跡未干弄得我滿臉皆是,我掀開貼在臉上的畫紙憤憤地看向起身離開的司徒華。
為了去掉司徒華留在我身上的字跡,我必須忍耐!忍耐司徒華當(dāng)著我的面喚我小金子,忍耐他安逸地坐著躺著而我卻只能可憐地站著還要時不時為他打扇,忍耐看著滿桌的海味山珍司徒華吃的津津有味而我卻只能咽口水……,
這日司徒華心情甚好,他坐在院落中命我取來一對夜光杯。
石桌旁被燒掉的梨樹已經(jīng)又重新種上了新的,我遲疑地把夜光杯放置到司徒華的面前輕聲問道:“殿下喜歡梨樹?好似沒聽到我的話,司徒華兀自斟了酒。濃郁香醇的酒香頓時鉆進(jìn)我的鼻孔,這是……“西域葡萄酒!”
司徒華抬頭朝身旁的石凳努了努嘴道:“你還挺識貨,坐吧。”
可以坐,我自然不會再繼續(xù)傻站著,更何況好久沒聞到這么香的葡萄酒,我端起酒杯便是一口牛飲:“好酒!”
司徒華愣愣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不由變得深邃了幾分,隨后他便學(xué)著我的模樣舉杯豪飲:“小金子,你一直都是這般特別嗎?”借著月輝,司徒華單手支頤地說道。
“特別?”我眨巴著眼又為司徒華斟滿酒。
“恩?!币魂囃盹L(fēng)襲來,司徒華很是自然地將我散落的黑發(fā)挽在耳后道,“特別……不像女人?!?/p>
這日晚上我和司徒華喝了許多葡萄美酒,以至于最后我競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肩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