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濃霧漫漫。
半月有余,張真源對那天遇到沈世渺的事情仍耿耿于懷。
不短的時間足夠他查清他做完手術(shù)后的來龍去脈。
龔俊死了,金瑞亨死了,所以沈世渺才會說她什么都沒有了。
會議上,沈世渺主動放棄了軍隊的指揮權(quán),白白便宜了畢雯珺,張真源卻是巍然不動,他既然能把軍權(quán)給沈世渺,也能把它從畢雯珺的手里搶回來!
陳飛宇開黑嗎?
陳飛宇推門而入,大大咧咧的坐在上座。
張真源你進(jìn)來怎么不敲門?
陳飛宇我什么時候找你時是敲過門的?
張真源掃了他一眼,不予置評。
陳飛宇玩游戲不,一個人玩多沒意思。
張真源不玩。
張真源嘴角挑起一抹譏笑,吃著葡萄。
陳飛宇捻起桌子上擺著的葡萄,一顆接著一顆往嘴里塞。
張真源你別動我的葡萄,吃別的。
張真源把葡萄往他的方向移,不茍言笑的臉?biāo)坪跏遣桓吲d。
陳飛宇至于嗎?
陳飛宇吃你幾顆水果都要你命?
陳飛宇眼底邪氣橫飛,調(diào)侃中帶著隱在其中的正色。
張真源你可以吃別的水果。
張真源從容悠閑,桌上一堆的水果他只對葡萄情有獨鐘。
陳飛宇算了,我和你這病秧子爭什么。
陳飛宇開懷笑笑,轉(zhuǎn)移話題。
陳飛宇你在錦琨購置了房產(chǎn)?
錦琨山清水秀,沈世渺就住在這片區(qū)域。
張真源對呀,這地方鳥語花香,很適合我住。
陳飛宇你是買來住的?
張真源不然呢,你以為我買來做房地產(chǎn)。
張真源喜歡安靜的地方,常年的體弱多病導(dǎo)致他沒有什么精氣神,更不愿往人多的地方湊熱鬧。
錦琨地理位置優(yōu)越,四季粲然,張真源上次到此一游后便決定要在這里買房子,休養(yǎng)長住。
陳飛宇從張真源那離開的時候又習(xí)慣性的去傾聽沈世渺的心聲。
好多天了,他都聽不到那個女人在想些什么,能確定的是她是自愿放棄軍權(quán),她放棄軍權(quán)與他想得分毫不差,但他想的不是這個。
他聽不到她的心聲了,如一灘死水。
怎么回事?
為什么會那么安靜?
陳飛宇換了方向,試圖從那些在耳邊嗡嗡響的嘈雜人聲中找尋女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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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沈世渺給我調(diào)一杯酒。
酒過三巡,酒吧的調(diào)酒師俯下身去觸碰滿是酒意的沈世渺,勸她少喝一點。
陳飛宇聽見她低聲的抽泣。
沈世渺我老公死了,我喝點酒怎么了?
霎時,一片死寂。
便只聞得壓抑的哭泣,落淚。
陳飛宇聽著她搖搖晃晃離開酒吧,甚至嗚咽聲都埋著悲痛,眼淚打在衣服上,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量。
孤獨的走在冷風(fēng)中,風(fēng)帶來她眼中的淚,陳飛宇不覺的伸手,落在半空中,風(fēng)從指縫漏過,濕潤了他僵硬的長指。
他手指蜷縮,機(jī)械性的動了一動。
能想象到女人是多么的悲痛欲絕。
啞言,在這一刻,他擁有了與女人心靈感應(yīng)的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