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你們還沒有笨到家,雖然長言目前外出游歷,學(xué)習(xí)各家法術(shù),但想找他應(yīng)該很容易?!彼瓶吹揭痪€希望,看向眾長老,“聽我的命令,全族行動,去找柳長言,助我族度過危機(jī)!”
眾長老諾諾稱是,領(lǐng)命離去,只留下姥姥一人坐在大殿中,憂慮地望向天邊的璀璨繁星,擔(dān)憂著青丘的未來。
山谷幽森,清涼宜人。
一棵高大的榕樹佇立在谷中,似乎得到天地日月的滋潤,榕樹高且繁茂,無數(shù)的寄生根從巨大的榕樹上垂瀉下來,樹葉碧綠,云蓋成陰。
日光透過樹葉的間隙,如千萬點星輝飄飛灑落,映照在樹下對弈的兩人身上。
只見棋盤前兩位道人相對而坐,他們一個穿白袍,一個穿紅袍,俱是白發(fā)童顏,舉手投足間風(fēng)度翩翩,一看就是道行頗深的高人。
一個白衣美少年坐在棋盤邊,靜觀二人下棋。在他們不遠(yuǎn)處,身穿淡藍(lán)色衣裙的婢女,正在煮水烹茶。
二位道人起初落子很快,但漸漸落子的速度越來越慢,薄汗浮上了他們二人的額頭,顯然棋局上的鏖戰(zhàn)越來越激烈。
美少年也看得興致勃勃,連婢女端來的茶都不曾喝一口。就在這時,一只大鳥從云霄上俯沖而下,它飛得太猛,帶起罡風(fēng),剎那間將棋盤打翻,棋子散落了一地。
眾人皆不知所措,驚愕地望著地上晶瑩如玉的棋子,面面相覷。
紅袍道人最先發(fā)難,拍案而起:“定是你看自己快輸了,喚只畜生來壞了棋局?!?/p>
白袍道人也不示弱:“那畜生分明是你喚來的,這盤棋是我贏!”
“兩位道長不必爭吵,長言可為兩位恢復(fù)棋局?!币灰u白衣的美少年站起來,長袖一展,滾落在地的棋子自動飛到了棋盤上,分成黑白兩色。
他雙手各執(zhí)一色,只見兩只手左右翻飛,煞是好看,速度極快地擺好了棋局。
“兩位請!”他瀟灑地?fù)]了揮衣袖,邀請二位道人入局。
“盤里少說有上百個棋子,每個棋的顏色、位置,柳族長你都記得?”婢女蘇喜驚訝地說。
“一子不錯,一子不漏!”長言頷首微笑。
兩位道人相視一看,似乎對他的本事尚存疑慮。
“你說沒錯就沒錯?那么多棋子誰能記得清楚?”紅袍道人掃了眼棋盤,不知是故意為難,還是想再看看美少年的技藝。
“我家族長記憶之好,天下他認(rèn)第二,沒人敢認(rèn)第一!他說沒錯就沒錯?!泵郎倌甑碾S從蘇喜連忙出言護(hù)主。
“棋局看起來像,可要怎么證明他擺得一點也沒錯呢?”白袍道人沉吟著搖頭。
“那太簡單了,不知能否向二位借一盤棋?”長言不以為意,面露微笑地說。
白袍道人從衣袖里抓出棋子,紅袍道人則拿出棋盤。長言并不多言,拿出一塊布,將方才擺好的棋盤蓋住。
他手下飛快,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一局廝殺正酣的棋局就出現(xiàn)在了棋盤之上。
蘇喜跑過去掀開之前的棋盤,只見兩局棋擺設(shè)方式一模一樣,一子不差。
兩位道人連連嘆服,稱贊柳長言過人的記憶力。
“聽說你想學(xué)袖里藏寶之術(shù)?你天資聰穎,我二人定將傾囊相授?!卑着鄣廊速澰S地點頭。
“柳長言多謝二位道人!”白衣美少年驚喜地朝二人鞠躬行禮,他為了這袖里藏寶之術(shù),已經(jīng)糾纏了二位道長數(shù)月,沒想到今日終得所愿。
幾個時辰后,同樣是榕樹下,在漫天星輝中,柳長言自信地伸手入袖,取出了一個寶光四射的匣子。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安心般地拍了拍袖頭。
一只灰色山雀落在樹梢,嘰嘰喳喳叫個不停,蘇喜朝它招了招手。它撲扇著翅膀,落到了蘇喜的指尖,邊叫還邊點頭,煞有介事地在說著什么。
“族長……”蘇喜黛眉微顰,看向柳長言。
“是姥姥傳來的消息,事不宜遲,我們快點回青丘?!绷L言也聽到了雀妖的話,他匆匆跟二位道人拜別,身影如風(fēng),走入連綿樹海中。
一道金色光芒憑空出現(xiàn)在了一片茫茫無際的草原上。光芒微散,天空像是被剖成了兩半,一層若有似無的薄膜隔絕了兩片天地。
柳長言邁步穿過那層透明的薄膜,身后的婢女蘇喜少見地露出了歡喜的神情。
“終于回來啦,我們狐族的圣地,青丘靈地。”蘇喜緊跟著柳長言,等他的衣角最后進(jìn)入那層薄膜。一瞬間,光影俱散,天和地重又合在了一起。
一陣風(fēng)吹過,叢叢青草隨著風(fēng)兒晃動,好似不曾有人踏足過。
此刻的青丘,天空碧藍(lán)如洗,陽光如海傾覆。
可這優(yōu)美的人間福地,再也不像過去那樣怡然寧靜,整個山坡上沒有見到一位俊男美女,處處彌漫著肅殺的氣氛。
柳長言白衣翩然,快步走進(jìn)了青丘大殿,身后還跟著婢女蘇喜。
大殿中眾長老看到柳長言的身影,臉色稍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姥姥也忙從大殿后走出來,見到了這美貌少年,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