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我要畫,嗚嗚,畫!”
“二公子,二公子您別跑了!”
眾人尚停留在震驚中,因失魂而變得癡傻的柳天權(quán)衣衫不整地沖進正廳來,身后的家仆侍女也追喊著。
一時間,正廳里喧鬧非常。
“畫!我的畫!”柳天權(quán)一把搶過柳天樞手里的畫,還順勢推了柳天樞一把,“賊!”
語罷,柳天權(quán)才心滿意足地抱著那幅畫蹲到角落里,手指輕輕撫過畫上的那雙眼眸,“不怕不怕,我把你搶回來了?!?/p>
那語氣溫柔得好似在對待自己的心上人。
“藍宗主,見笑了?!绷鞓性诩移偷臄v扶下站穩(wěn),訕笑道,“還不快帶二公子回房。藍宗主,敝下先失陪。”
柳天樞一拱手,與家仆一起拉著柳天權(quán)離開了正廳。
藍玉行略作思索,“玄暉,江公子,還要拜托你二人到鎮(zhèn)上出現(xiàn)青年失魂的其他人家,詢問他們的異樣?!?/p>
“至于那幅畫,魏公子,請你現(xiàn)在返回云深不知處,向穆公子說明情況。”
藍凜道:“不是阿策?!?/p>
他語氣肯定,依照穆策的性子,他向來不愛自找麻煩,許多事情都是因興而起,不拘于世,活得超然灑脫,有著明確的正惡是非觀。
穆策可不會閑到無聊去攝人精魂。
“藍宗主,我方才只是無心猜測,不能信服的!”江月滿不知自己猜度之語竟會讓藍玉行懷疑起穆策,當(dāng)下急得手足無措。
“我并非針對穆公子?!彼{玉行輕嘆。
回想方才柳公言說的以及畫上的眼眸又與穆策如此相像,坊間相傳穆策混跡風(fēng)月場,未免不會耳濡目染一些風(fēng)月情事,就算近來一段時間與之相處,深知他的脾性,也知他不按常理出牌。
“清自清,濁自濁。魏公子,就勞煩你走一趟了?!?/p>
魏長澤只得應(yīng)道:“是,藍宗主?!?/p>
而身在云深不知處的穆策,還趁著休沐在墨竹亭落安享一片清凈。他后背上的傷本就無大礙,藍凜給他上藥之后疼痛也緩解了許多,但既然讓他留在云深不知處養(yǎng)傷,他也樂得清閑。
石桌上擺放著宣紙筆墨,宣紙用鎮(zhèn)尺壓著,任風(fēng)吹拂一角。紙上清雋飄逸的行楷字跡墨痕未干,自有一派風(fēng)骨神韻。
穆策拿了一把小刀,專心致志地削著手里的小竹枝,修長如玉的手靈巧地用小刀削去竹枝上多余的枝葉,再截成一指長,磨平截口,不過片刻便做出了一只小巧的竹哨。
他微微勾唇,桃花眼尾上揚,泛著淡淡的紅,為那張平淡無奇的臉增色許多。把竹哨收入袖中,小刀放置一旁,才拂袖提筆就頓了頓。
聽見輕微的腳步聲,他抬眸笑道:“長澤與楓眠不是隨藍宗主下山去了,怎么你倒回來找我?”
一眼望入那雙攝魂奪魄的桃花眸,魏長澤腦中回想起那幅畫上的眼眸,乍然一看,確實與穆策的極為相似。
但仔細分辨就知,畫上那雙眼眸流露的盡是蠱惑,故作妖魅姿態(tài)。而穆策眼底則是星羅萬象,無需蠱惑就能令人深陷其中。
穆策見他沉默不語,手撐在石桌上,頭一歪便笑道:“你有事只管說,盯著我看做甚?”
魏長澤輕咳一聲,從彩衣鎮(zhèn)上多名青年失魂,到柳府二公子那副畫上的眼眸,把事情原委一一說了個清楚。
“只因那雙眼睛與阿策你太過相似,所以藍宗主有意讓你下山一趟?!蔽洪L澤轉(zhuǎn)而相問,“你的傷可好多了?”
穆策擺了擺手,“倒也無甚大礙了?!?/p>
攤上這事,穆策微挑著眉也是無奈,他知道會被懷疑不單單是因為那雙眼睛與自己相似,也因為他在外的名聲時常與“風(fēng)月”二字有所關(guān)聯(lián)。
而穆策這次運氣不好,這個致使人失魂的“妖邪”行事采取的那樣曖昧的方式,綜合以上才讓這口黑鍋扣在了他的頭上。
“著實有趣。”穆策搖頭笑著,將墨跡風(fēng)干的宣紙折好收起,瀟灑從容的模樣讓魏長澤松了一口氣。
穆策對魏長澤道:“走,我倒是對那‘妖邪’十分感興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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