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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羽是少年天才,心智早熟。加上女生,本就比男生早熟。
在同齡的俞亮,還壓根不知道,什么是喜歡,只知道偷偷用余光打量她時。她就已經(jīng),很清楚地知道,她喜歡俞亮。
是異性間的喜歡。
這種喜歡的情愫,清晰明確,毫無模糊地帶。
她喜歡俞亮打譜時的認真執(zhí)著,喜歡俞亮在棋盤上的聰明機警,喜歡俞亮明明在任性貪玩的年紀,卻有著不符年齡的自律,讓她感覺,追求夢想的道路,不再孤獨。
時羽從小就是美人胚子,說話、思考、行為,和同齡人不在一個維度。
她那個年紀的男生,普遍調(diào)皮搗蛋、貪玩任性,喜歡用拽辮子、掀裙子、故意起哄等手段,欺負女孩子,來引起漂亮女孩的注意。
時羽本就有個淘氣的弟弟,再加上學(xué)校里,經(jīng)常遇到一群,故意給她使絆子、惹她生氣的小男生,真的是煩不勝煩。
偏偏那個時候,無腦的臺灣偶像劇,在熒屏里泛濫成災(zāi)。
《流星花園》一炮而紅,道明寺這種調(diào)皮搗蛋、小孩子心性的霸道男主,收割了一群又一群少女的芳心。
導(dǎo)致一群男生們,跟著有樣學(xué)樣,以為越是霸道,越是和女生對著干,就越是招女生喜歡————讓她反感出天際。
在遇到的同齡男生里,唯一能入她眼的,就只有俞亮。
俞亮個性沉穩(wěn),自律專注,聰慧異常,從不調(diào)皮搗蛋,不會故意打擾她學(xué)習(xí)。不會突然,朝她耳邊大聲說話?;蚴峭ㄟ^拽辮子、掀裙子,來吸引她的注意。
俞亮簡直就是,她同齡異性里的,一股清流。
他外表出眾,長相俊秀,干凈整潔,喜歡穿襯衫西褲,像個漂亮的小紳士,像個童話里走出來的小王子。
不論長相性格,極其符合時羽的審美。
但這份喜歡,因為兩人的斷聯(lián),以及各種原因,在年幼的時候,還沒生根發(fā)芽,就早早夭折了。
時羽從小,就很少遇到滑鐵盧。唯一遇過的一次,是與俞曉暘的那局棋。
那次的全線潰敗,讓她輸?shù)袅蓑湴?,輸?shù)袅烁星?,輸?shù)袅擞崃痢?/p>
午夜夢回,想起這段經(jīng)歷,一股難堪的情緒,仍然能浮上心頭。
這種被人全面看透、對任何事都無法自主的失控感覺,遠比輸給褚贏,要更讓她覺得難過。
因為排斥這段記憶,不愿意去想起。她不惜埋掉了,關(guān)于俞亮的畫冊。慢慢地連帶俞亮,她也很少記起。
16歲的時羽,比9歲的時羽,更加聰慧理智。不論是情緒控制力,還是分析思考能力,都是質(zhì)的飛躍。
她年幼時,在俞亮這事上,摔過的跟頭,她已決定,不會再摔第二次。
她并沒有,刻意躲避俞亮。她的心,光明正大,無需躲藏。
對16歲的俞亮,她不再抱有,幼時的情愫幻想。跟他說話,陪他做事,她的內(nèi)心,很少存在波動。
看不見他,她不會去想他??吹靡娝?,她沒覺得有多欣喜。聽他說話,說久了,她也會心煩。不聯(lián)系他,她的生活,仍然按部就班地繼續(xù)。
她已經(jīng)不喜歡俞亮,可以內(nèi)心平靜地,和俞亮做普通朋友,這樣并不算,違背與俞曉暘的約定。
她可以和俞亮拍宣傳片,約定打職業(yè)賽,甚至她以后結(jié)婚,也可以邀請俞亮,作為朋友來參加。
這樣的平靜,她以為可以永久這么下去。
但她沒想到,俞亮?xí)λf,喜歡她。
她更沒想到的是,她平靜的內(nèi)心,會突然翻江倒海。就好像9歲時死掉的感覺,突然從身體里,重新活過來了。
她居然會控制不住地去吻他,完全違背了她一貫的理智。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她要總結(jié)經(jīng)驗教訓(xùn),不能第二次,再栽在俞亮身上。她不想再被俞曉暘,拿棋盤羞辱她第二次。
她討厭俞曉暘看透一切的強大,恨極了自己的被動和弱勢。連帶著她也不想,在這種心情下,看到俞亮。
那天之后,因為失控的一吻,她心亂如麻,給他造成了極強的錯覺,讓他對她更是報以期待。時羽不知怎么應(yīng)對他,就只能以專心比賽為由回避他。
方緒打來的電話,讓她意識到,消極應(yīng)對是沒有用的。
時羽思考了很久,決定一旦做出,就不能再亂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