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涼,少女無意識的蜷縮起身子,一道熱源順勢貼了過來,那溫熱的身軀挺拔修長,將少女整個攬入懷中。少女迷迷糊糊睜開眼,懵了好半晌才醒過神來,謝惋卿一把推開他,從床榻上坐起身來。
“你,你是怎么進來的?”廊道外守著的那撥人可都還在呢,他究竟是怎么進得來的?
東方青蒼抬手拉過被少女踹到一邊的棉被,往自己身上一蓋,顯然是不打算挪窩了。“你讓我來的,我自然要赴約”。
謝惋卿平復心緒,鎮(zhèn)定下來,開口解釋道“還請公子見諒,初次見面公子便登堂入室,留仙居金銀珠寶亦是不少,惋卿這才誤會公子是個盜賊,不是有意要害公子入獄的”。
少年眸光深深的凝視著她,“人世間的金銀珠寶我又豈會放在眼中,能引我前來的,只有你”。
此情此景下許是許是月色撩人、許是那少年的神色太過真摯,她竟心神搖曳恍惚了一瞬,待謝惋卿回過神來,心中自嘲一笑,自己什么身份,世間怎會有男子真心待她?不過是貪圖她年輕貌美,為色相所迷罷了!
“公子前來,惋卿本該設下酒席款待,但夜色已深,不好驚動他人,略備薄酒聊表心意”,少女起身點燃了熏香,來到桌前手執(zhí)酒壺為自己先倒了一杯,指腹悄然按下壺柄處的機關,那加了料的酒便被她傾倒進少年面前的酒杯中。
東方青蒼執(zhí)起玉杯湊近唇邊,一股淡淡的香氣縈繞在他鼻尖,若有若無的卻被他精準的捕捉到了,這香味和此前他在那絲帕上聞到過的很像。
謝惋卿見他執(zhí)杯卻不喝,心念一轉,執(zhí)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笑盈盈的望著他“公子,惋卿陪你一起飲下這杯酒”。
罷了,不管她是想做什么,都由著她便是。東方青蒼神色淡然,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
翌日,天光大亮,云琇端著盥洗之物步入內室,她一推開房門,原本靜臥在床榻上的少年便赫然睜開眼,坐起身來。
云琇熟練的拿出一套說辭開始應付他,“公子昨晚醉得不清,我家娘子細皮嫩肉的哪經(jīng)得起公子這般折騰,方才我已為娘子涂了藥,伺候她睡在了蓮心居,公子用過早膳后可自行離去,娘子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來的”。
云琇自然不知眼前這人不過昏睡了大半個時辰便醒了,倒是很配合的乖乖睡了一宿,眼下云琇不說還好,一說東方青蒼便回過味來了,難不成那人以為自己糾纏于她只是為了和她做這檔子事,自己在她眼中就是個色中餓鬼不得不打發(fā)的麻煩么?
東方青蒼并未拆穿這侍女的說辭,他微微扶額,眉頭輕蹙“本座...我還不餓,你將吃食撤下,奉茶來”。
云琇應了一聲,剛要退下,門外便響起敲門聲,柳容清潤溫雅的聲音傳來,“惋卿娘子,我在云興樓訂下了雅座,可否移步?”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東方青蒼立在門前,冷眼瞧著他“她去不了”。
柳容臉色大變,“你...你怎么在此...惋卿娘子呢?”
東方青蒼薄唇一掀,意味不明道“許是我昨晚折騰的太過,她還未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