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毙韬敛槐苤M。
“那阿柔要怎么辦?她好歹是哀家的侄女,你的表姐。”
“柔則已經(jīng)是朕的女人,朕自然會給她名分,只是得等到宜修生產(chǎn)之后,朕不愿這件事對宜修和腹中皇嗣產(chǎn)生什么影響。何況,現(xiàn)在要緊的是安撫撫遠將軍一家?!?/p>
“那皇帝意下如何?”
“兒子心中已有打算,只是請母后無論如何都務必要體諒兒子,這次的事情,原與承恩公無關,但惟恐天下不亂的人,不該以為自己就能無法無天了?!?/p>
見玄凌有保全朱氏之意,朱成璧微微松了口氣,至于陶氏么,都不用玄凌說,朱成璧自己都想收拾了她。
“再者,兒子還有件事要請母后的示下。”
“皇帝但說無妨?!?/p>
“兒臣要立宜修為后?!?/p>
朱成璧手一顫,手里握著的檀木佛珠掉在了地上,玄凌起身彎腰撿起,親手放回太后手里。
“兒子知道母后吃驚,連兒子自己都沒有想過會是這樣。只是兒子知道自己首先是大周的君主,然后才是凡人玄凌。宜修也許不是最美最多才多藝的女人,可是沒有誰比她更適合皇后的寶座。朕要的是幫助朕打理六宮事務、母儀天下的皇后,她必須像朕一樣,不,她必須比朕還要剛強,不是舒貴妃那樣兒女情長、情意纏綿的菟絲花,只知道依賴旁人生存。當年人人皆說父皇礙于昭憲太后不得立舒貴妃為后,可昭憲太后薨逝之后呢?阮氏依舊是貴妃。母后,其實咱們都清楚,阮氏居于貴妃之位才是父皇對她的保護,她那般雪為肌膚花為腸肚的柔弱女子,如何統(tǒng)率得了六宮,如何為父皇分憂?沒有母后多年攝六宮事,辛苦打理宮務,阮氏又安能在貴妃位上逍遙快活?”
玄凌的話觸動了朱成璧,許多陳年舊事如在眼前,她喑啞著聲音道:“凌兒,莫要再說了。”
“母后,”玄凌上前握住了朱成璧的手,“當年兒子小,做不得主。如今兒子是天子,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那算什么呢?母后當年的委屈,兒子實不愿宜修再嘗一遍了?!?/p>
“如此,皇帝為何不在她誕下皇嗣之后再立后?立后不同于妃嬪晉位,禮儀繁瑣,你也不怕累壞了她?!?/p>
“妃嬪所出和皇后所出自然不同,兒子想這孩子一出生便是板上釘釘?shù)牡兆?,好讓那些心懷叵測之人也早點歇了不該有的心思。左右宜修現(xiàn)在也有了四個月的身孕了,胎像穩(wěn)固,立后重在結果不在儀式,從簡些也無妨。有端妃相助,宜修也能輕松些?!?/p>
“難怪皇帝會突然晉了齊氏的位,原來還有這樣一層緣故?;实圻@么為宜修著想,哀家這個當姑母的心中也喜歡。宜修……”朱成璧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羨慕,“她是個有福氣的。”
有了太后的首肯,立后一事很快被提上了日程,玄凌也趁機借著朱宜修的口,給宮里的幾個低位嬪妃各晉了一級,一時間六宮上下無不感激嫻妃恩德。另一方面,玄凌也暗中命令夏忠良加快了進程,他要陪朱氏好好下盤棋。